個巨大的神晶能量球鑲嵌在穹頂之上,灑下淡淡的白光。不過在滿堂的金黃色神光之下,這白光幾乎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難道我現在已經進入了寶塔內部?”龍天心裡湧起一陣是甜是苦的奇異滋味,他自然是認得那圓形的穹頂和神晶球的。那是當初他在寶塔外面才能看到的東西。
只是如今的龍天卻早已失去了當初所見寶塔時的那種興奮和憧憬,心想這世事當真是難以預料,不久前(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寶塔裡昏迷了十天之久)自己還為進入寶塔拼死拼活,如今卻在瀕死之時入得了寶塔。
龍天的嘴角一陣微微的抽搐,面現苦色。就這樣躺了片刻,他突然發現自己久視穹頂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無論是殿堂上的金黃色神光和那神晶球發出的白光此時都好象變得十分溫柔,非但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壓力,反而覺得倍感親切。
龍天怔了一下,便欲起身,不料身子才動,左手在地下支撐了一下,陡然間全身劇痛,失聲叫了出來。“啊!”身子顫了一下,尤其是胸口處更是疼的厲害。
“哼!”一聲冷哼,突然憑空在這殿堂之上響起,聲音不大,但聽在龍天的耳裡猶如驚天霹靂一般。他大吃一驚,連忙轉頭看去,卻見不遠處的一個偏殿突然洞開,從中走出一個臉現微嗔,面色蒼白的少女,一身水綠衣裳,清麗美貌,不是那幽皇何月又是何人?
龍天大感驚訝,沒想到何月也到了這寶塔之中,心裡不由一陣黯然,想到自己拼盡全力為的就是阻止何月進入寶塔取走神聖戈,但如今看來自己的一番苦心是白費了。想到這,他心中一動,連忙朝何月的手中看去,卻見她兩手空空,心裡不由一陣奇怪,難道她還沒有找到神聖戈?轉念一想,還來不及歡喜便又思道:“如果她沒有找到神聖戈,必定會遷怒於我,以我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哪有力氣阻擋,哎,想不到到頭來還是難逃一死。也罷,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樣。”念及此,他突然輕輕地低嘆一聲,面色倒顯得坦然了很多。
何月見龍天臉色陰晴不定,奇怪地看著自己,不由一陣薄怒,還以為龍天還想與她為敵,當下冷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把我從寶塔裡扔出去啊?”
龍天正值心灰意懶間,對外界的刺激毫不在意,反而覺得何月的話充滿了孩子氣,頗為有趣,當即微笑道:“如果我還有那個能力的話,我倒想試試。”可是剛笑不久,便扯動了體內的經脈,頓時感覺心裡如火燒般疼痛起來,那種感覺就好比誰在他的胸腔裡丟了一個火把,直疼得他眼冒金星,就差點流淚了。
何月怔住了,她呆呆地看了龍天半晌,心裡想不通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好象沒有感覺一般此刻還笑得出來,不過看著龍天齜牙咧嘴的古怪樣子,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氣氛登時緩和了下來,但笑聲過後,她卻又是一聲長嘆,頗有悲涼之意。
龍天大感窘迫,他幾乎可以感覺出自己臉上表情的豐富,卻又耐不住心裡的疼痛,尷尬之極時,他突然想起了體內若有若無的神奕力,這一發現當真如久旱逢甘霖,大喜之下,他不加思索地運起那幾絲若有若無的神奕力在經脈之間流動起來。僅僅執行了兩週天,龍天便覺得疼痛立刻消減了不少,而且隱隱間有一股清涼之意湧上心頭,當真是奇妙無比。
他轉過頭去看著何月,本想好好地說她幾句,卻發現此時流露在何月嬌豔俏臉上的是一股深沉的悲哀和憂傷,神色古怪而失落,倒像是整個人提不起勁兒似的。他大訝道:“何姑娘,可是沒找到那神聖戈?”他思來想去還以為何月是因為沒找到神器神聖戈而神色失落,不過他此時倒沒有幸災樂禍,這不是他突然對何月的立場動搖了,而是出於一種十分自然的心態,也許是見不得美女傷心難過。
何月白了他一眼,她此刻心亂如麻,哪還有心情去思考龍天的話,只覺得龍天是在拐個彎諷刺她。臉色一變,看她樣子就要出手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料手方一動,忽然間卻是意味索然,嘆道:“我們都被困在這裡了,哪還有閒情去理會神聖戈啊。”
龍天聞言一呆,倒沒想到何月會說出這般話來,訝道:“你說什麼?”
何月看了他一眼,玉手一指寶塔大門,道:“你自己看吧,寶塔大門又關上了。”
龍天一直仰躺著,還沒來得及起身打量四周的環境,聞言立刻強行掙扎著站起來,儘管有神奕力的輔佐,但還是覺得吃力異常,臉色都變了,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鼻尖,發尖流淌下來。此時他哪還是當初那個叱吒風雲的龍天,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