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這個玉瓶是她從寶塔內部左偏殿的一個雲案上隨手拿的,當初一看到這個精緻的玉瓶就喜歡上了,也沒管裡面裝的是什麼。可如今想起這玉瓶裡裝的可能是水,正好可以用來替龍天解渴,便拿了出來。
何月小心地將瓶口對準龍天微微張開的乾裂嘴唇,微微一倒,見從中滴出三滴乳白色的汁液,一接觸到龍天的唇角,便立刻消失在其中。大感失望之下,何月拿著玉瓶一陣狠狠地搖晃,她以為玉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瓶口,所以沒倒出來。這玉瓶雖然小,但少說也能裝個幾十滴,如今卻只倒出了三滴,她自是如此認為。
搖晃了一陣,她又將瓶口對準了龍天的嘴唇,這下連瓶子都倒立起來,卻一滴也沒倒出。
何月頹然坐在龍天的身邊,拿著瓶子有一陣沒一陣地晃著,雖說心裡隱隱覺得再也倒不出什麼東西,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因為那三滴汁液根本就解不了渴,她無心思索在這寶塔之中為何會出現這麼一個玉瓶,而玉瓶中為何又裝著三滴的汁液。她此時正嘟著櫻唇,心裡老大不快地望著殿堂上空的神晶球發呆。
如果八大尊者還在的話,他們一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俏臉上滿是女兒家神色的少女就是他們眼中至高無上的幽皇。
突然,她象是想到什麼似的,面露喜色,一個旋身便化做一團白光朝左邊的寶塔裡飛去。
片刻之後,白光再起,何月又回到了原地,手裡拿著一張發黃的紙箋。她剛剛再度回到了左偏殿,本想看看原來那雲案上還有沒有相同的玉瓶,卻失望地發現並沒有類似的玉瓶,反而發現了在原來玉瓶的擺放之處還有這麼一張紙箋。一時好奇之下,她便順手拿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這玉瓶中裝的汁液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之所以這麼大膽地餵給龍天喝,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寶塔之中的東西應該不會是用來害人的。如今想來,她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先看到這個紙箋,要是這玉瓶中裝的是不祥之物,那龍天他,她突然全身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神色複雜地緩緩展開紙箋,映入眼簾的是幾行細小如蟻的黑字。紙箋顯是經歷了很長的歲月,若是一直在這寶塔之中,怕也有幾十萬年的歷史了。幾十萬年的歷史對再好的紙箋來說也未免過長,普通的紙箋怕早已腐爛了。何月拿捏了一下紙箋,覺得入手十分柔軟,光滑,好象是外面包著一層軟膜,心想這大概就是紙箋幾十萬年來不曾腐爛的原因吧。
紙箋上的字雖小,但很清楚,而且也是何月看得懂的字。“神陽靈水?”她低聲念出了紙箋的頭一行字,一路看下去,漸露喜色,到最後更是笑顏如花。
原來,那玉瓶之中裝的正是神陽靈水,這種靈水是採集一種名為“神陽果”的異種靈果親自釀造的。紙箋上沒有註名這神陽果到底出自何處,至少以何月的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聞。紙箋上說神陽樹每十萬年一次開花,再過十萬年結果,每株花樹上只結一個果子,那就是神陽果。
這神陽果靈異無比,功能起死回生,奪天兆化,更能滋生能量,使修煉之人修為大增。
這三滴神陽靈水入口即化,蘊藏了數十萬年之久的能量猶如突然得以重見天日一般立刻紛紛鑽了出來,然而它們鑽出來的正是時候。龍天體內傷痕累累,只有微弱的神奕力順脈流動,這一切都好象一個垂死的犯人,了無生氣。若沒有神陽靈水的到來,恐怕龍天就只能真的躺著等死了。
神陽靈水的出現,猶如突然給乾裂了好幾個月的莊稼地下了一場暴雨,開裂的地縫和瀕死的莊稼貪婪地吸允著雨水。龍天的體內也差不多,各種傷口一遇到神陽靈水這樣的絕世滋補大品正如久旱莊稼得逢甘霖一般,哪還不將它牢牢地抓在手裡。可憐這些神陽靈水只在瓶口外轉了個圈,便被龍天體內如狼似虎的各種傷口吸得七七八八了。
何月自然不知道神陽靈水的神奇妙用,此時她正低垂著臻首呆呆地盯著玉瓶上雕刻精細的那一棵神陽樹發愣,在這樣一個近乎絕境的寶塔裡能見到如此美麗的神陽樹,即使它是雕刻的,也讓她感覺十分親切。美好的事物總是很容易勾起美好的回憶。
就在這時,龍天的嘴唇突然動了一下,舔了舔嘴便又昏睡了過去。何月看在眼裡,心裡也是一喜,但瞬間又被愁思淹沒。她怔怔地看著龍天那張似乎有些骯髒,卻又帶著幾絲天真的俊美臉龐,心裡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親切之感。她有點迷茫,不明白眼前這個實力高強的男子在她的心裡到底佔據著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龍天的出現讓何月方寸大亂,封閉了數十萬年之久的心靈似乎蠢蠢悸動。她起初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