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在認真的向面前這位名叫蘇(從名字就看的出來,素數,天然的數學家)數學研究員述完他們遇到的困境之後,對方什麼都沒說,只是隨便從包裡拿出一張疊稿紙以及一隻黑sè水筆,然後唰唰唰就在紙上寫了起來——這個架勢鎮住了實驗室的所有人,數學在他們看來就是那種最天才的大腦加上最最簡單的工具(只要一隻筆加一張紙),最終得出最不可思議結論的學科。
在稿紙上寫了十幾分鍾後,蘇抬起頭,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們需要解決的是一種在四維空間中,利用現有手段進行方向識別的問題?”
一群人狠狠的點頭,不少實驗員湊過腦袋看蘇面前的那疊稿紙,森田也不例外——天可憐見,上面的數學符號他都在大學中瞭解過,但現在幾乎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說句實在話,卡梅爾的實驗室,特別是應用實驗室,所從事的大部分工作技術含量都很低,高中知識差不多就完全夠用,其他後來的實驗員相比起來情況要好上一點——他們能夠認識符號,一些簡單的式子也能看懂,但要理解滿面的計算過程……
“這個問題是不是很難?”看著眼前這位研究員深鎖的眉頭,大家有些擔心的問道。
“哦,不,”蘇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在有關高維幾何的研究中,四維幾何只是一個入門級的問題,有關它的幾何特xìng早就被研究透了,只是一直都停留在理論上,你們剛才說到要解決實際問題……我還要仔細想想……最好能畫下來……對了,能找支鉛筆我嗎?最好是繪圖的那種。”
鉛筆立刻被找來了,不過是支沒削的,於是實驗員馬上又找來了美工刀,蘇把這兩樣徑自接了過來,婉拒了實驗員幫忙的建議,就這麼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靜靜的開始削鉛筆。
他削鉛筆的動作很嫻熟,嫻熟到每一個碎屑都散佈在桌面相當集中的一塊區域,就像熟練的刀削麵師傅把面片準確的削進湯鍋一樣,把一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臉上一陣一陣發熱——蘇剛才說的話仍然留在他們耳朵裡久久沒有散去:“入門級……問題,早就被……研究透了……透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見識淺薄,在卡梅爾,魔法實驗室並不是一個對人員素質特別講究的地方,大部分的實驗都只能算是高中級別的,雖然卡梅爾一直都注重高學歷高素質人才的引進,數量也算不少,但引進的大部分都是跟航天、物理學有關的,數學這種最基礎的學科,還真的沒有——如果要算的話,伊凡算是半個,不過他也只是在大學的基礎上,稍微深化了一下而已,自從當上了這個國王,他的大部分jīng力始終還是被卡梅爾的細節所牽扯。
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戰爭,把這個技術問題具體化,其他國家在瞭解卡梅爾的研究進度之後,立刻推薦在數學上做嘗試,恐怕在這裡的這群實驗員還不知道要重複多少次無用功呢。
蘇把鉛筆削好之後,開始在空白的稿紙上素描——在場的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數學研究員畫工也是極好的,如果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會以為他是個畫畫的。
聽到圍觀的人當中有人稱讚,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畫畫是我的業餘愛好,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這句話一說,蘇的形象在大家眼中更高大了——聽說愛因斯坦的小提琴拉得也很好,兼通一門藝術這簡直就是天才的標誌。
只用了聊聊幾筆,蘇就大概畫出了位面接觸面的視覺效果——和空間門差不多,目標位面的影象被驟然拉近,和接觸面邊上的參照物形成了鮮明而又略顯矛盾的對比,就好像在一張畫中間貼上了另一張畫,蘇指著畫問森田:“你說的接觸面,是這樣的嗎?”
森田點點頭,然後蘇又繼續。
和之前這張寫實的相比,這一次他畫的內容要抽象了很多,他畫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座標系的東西,但和通常意義的座標系又不同,它有四根軸——除了通常立體座標系的三根之外,還有一根很彆扭多餘的斜著橫在中間,然後蘇又在這張座標軸上畫了一個歪歪斜斜,看起來更彆扭,像是立方體的東西,畫完之後,他給這四根軸分別標上a,b,,d。
然後在這張圖的下面,他又開始畫另外的座標軸,這些座標軸看起來比之前的那張要正常多了,它們都只有三個軸,是正正經經的三維座標系,蘇一連花了三張這樣的圖,然後在每一張圖上,都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立方體,所以這些圖看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直到蘇最後給座標軸標上代號,分別是ab,ad,bd,在這之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