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斷然不可能會再有未來;既然如此,就讓他的熊熊恨意來逼她走,也許這樣自己才可以毫不在意的轉身離去。
“如果我必須承認我在說謊,才能弭平你的怒氣,那我可以配合你,我就是在騙你,你滿意了吧?”她故意開口揶揄。
聞言,祁暐的臉色益發陰沉。
“……原來有時候,說真話也未必會讓人相信!”她又是嘲諷的一笑。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她亦真亦假的反覆說詞,讓他已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你說對了!你為何要相信我?反正我們的關係不就建立在互相質疑、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的關係上嗎?”早是同床異夢的假夫妻,省了惺惺作態那一套。
“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祁暐怒斥道。
葉詩詩又是愴然一笑,祁暐的話無疑是仍在懷疑她,質疑她的清白。
“肉體上的背叛,沒有!”她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那心靈上呢?”
“別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會有出軌的念頭。”她不假思索的還嘴。
“出軌不會只是個念頭,照片上說得很清楚不是嗎?”他冷冷的瞥視她。
她搖頭,忽然覺得好累、好累,“既是有圖為證,我想再多說什麼都只是枉然。”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揹著我去找我最恨的人,還拿了他的錢……”如果她和祁昊真如她所稱的清白,他又為什麼會為她拿出這筆為數不小的款項?
懷疑就像是一條含有劇毒的大莽蛇,無法忽視地啃食著祁暐已經是鮮血淋漓的心。
葉詩詩一語不發,面色早就蒼白的慘無人色。
“為什麼?”祁暐抓緊她的手。
葉詩詩因吃痛而嚶嚀出聲。
祁暐恍若未聞的這視她,“為什麼這麼做?”
“其實你知道的不是嗎?我們一直是互相憎恨的,我去找他幫忙,不但可以報復你,還可以彌補我父親欠下的錢……”她口是心非的低語。
他頓時甩脫她的手,揚聲大笑。“彌補?你永遠彌補不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父親的,無論他躲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他的,我會要你和葉國威付出代價的!”他眼裡流露著森冷的殺氣。
“對不起……”她既驚愕又難過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這道歉很沒意義?”他粗暴的打斷她的話。
“也許!但我是真心想道歉……”
“不必!帶著支票和你虛偽的愧疚離開我的視線。”
“支票……我希望你能留下。”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留下?好讓你減低罪惡感,卻讓我一輩子活在仇人之子施捨的痛苦中。”他的聲音嘶啞沉痛,一字一句撞擊著她的心。
葉詩詩驚駭的以手覆住嘴,那的確是她忽略掉的層面,她真的沒想過埋藏在他心裡的秘密,是如此沉重的傷痛……
她是不是又在無心之下,把祁暐的心又重重的傷了一次?
看到她的反應,祁暐這才驚覺今日在她面前洩漏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深吸一口氣,他的神情已然恢復到一貫的冷漠難解。“走,帶著支票離開。”他把支票擲向她。
薄薄的一張紙飛到她的胸前,掉到地板上。
葉詩詩默然不語的蹲下撿拾,久久之後才緩緩站起身。
祁暐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的每個動作,包括她泛紅的眼睛、那荏弱哀傷的模樣,幾乎摧折他長久以來冷漠的心。
手裡捏著幾乎不具重量卻又如巨石般沉重的紙張,葉詩詩沒有勇氣看向他,只好看向他後面的窗子。
第二次來到他的辦公室,她才注意到它有一整面可眺望大樓外風景的窗戶,她好想走到窗戶邊,看看窗外的天空是否依然蔚藍,是否有幾朵純白的雲絮在飄動?
“出去!”察覺她向他走來的意念,他嘶喊出聲,催促她離開,因為怕自己會在狂怒中傷害到她。
“你……”有話好說!
“你走,立刻滾離我的視線!”他決然地背過身去。
“我……”她欲言又止,喉嚨滿溢酸楚。
“走!”他揚聲怒吼。
明知道他不可能會原諒她,自己也沒臉再留在他身邊,可是當他真說出口要趕她走的話語,她只感到痛徹心扉的悽楚。
她突然想著,如果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和他就像是一般的男女,在一般的情況下認識,是不是就能談一場一般的戀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