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的循規蹈矩,他們忽略了一點,這傢伙既是患者,也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混蛋。
而且患病可能是假的,混蛋卻是真真正正的。
所以華彬打破了常規,根本不去顧忌他的感受,直接提起了受害人,那一瞬間的顫抖,讓華彬確定了他在裝傻。
華彬這一打岔,一下擾亂了幾位專家的思路,心裡治療精神治療的時候,醫生的思維和邏輯也都是模式化的,突然的變動擾亂了計劃,幾位專家不得不在一起重新商議。
窗外站著許多人,媒體記者,醫院工作人員,其中有趙敬凱和管伶俐,雖然聽不到聲音,但看現場就知道,華彬肯定又出么蛾子了。
兩個差人也覺得不耐煩起來,但仍然如門神一般守護者。
華彬貌似不在意,還唸叨著五七,陰曹之類的事兒,為死者感到可憐。
但他始終盯著那肇事者,感覺機會就要來了。
果然,華彬剛剛一念至此,那始終裝作失掉靈魂的肇事者忽然不動聲色的抬起頭,貌似不經意的瞥了華彬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就像常言說的,看在眼裡就拔不出來了。
華彬始終在等待這個時機,自然不會放過,與肇事者目光驀地一接觸,彷彿有魔力一般,將他的目光吸引住了。
肇事者吃驚的看著華彬的雙眼,那漆黑的瞳孔清澈如寒星,可很快,肇事者驚愕的發現,華彬的眼球在顫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感覺兩個眼球好像剛要飛出來似得。
飛快的顫動中,似乎形成了一股吸人魂魄的引力,彷彿變成了無底深淵。
忽然間,一陣陰風莫名蕩起,讓人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房間莫名其妙的暗了下來,陰風陣陣,一個古怪的聲音傳來,好像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再淒厲的咆哮。
正對面白淨的牆壁上突然出現兩個人影,竟然一點點從牆壁之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和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他們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來。
忽然,兩人的身體一頓,只見那男人的脖子瞬間歪倒一邊,整個脛骨斷了太陽穴貼在肩膀上,骨骼發出咯咯的響聲,大量的鮮血從眼睛,鼻孔,嘴巴中流出來,無比的驚悚。
而另外那女人也是一頓,一條手臂從肩膀上垂下,幾乎是齊根而斷,只有一點皮肉練著,森森的白骨混著血水,她的胸骨塌陷,雙腿折斷,整個人癟了下去,慘不忍睹。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兩人瞬間變得悽慘不堪,用淌著血的眼睛盯著那驚慌失措的肇事者,齊齊開口,那聲音就像用尖銳的指甲撓過玻璃一樣刺耳鬧心:“你著什麼急,你著什麼急……”
兩人不同重複著這句話,那肇事者嚇得魂不附體,驚聲尖叫這:“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肇事者真的被嚇尿了,他猛地站起身下意識要逃跑,但身上帶著手銬腳鐐,直接摔到在地,掙扎許久也無法站起來。
看著兩人不斷的逼近,這兩個人的樣子最近一段時間,無時無刻都會在眼前浮現,這兩人就是死在他車輪下的那兩個無辜的年輕人。
只是這一次出現得更真實,已經逼近到他身邊,身上淌出的鮮血滴落在他身上還是滾燙的,那斷裂的手臂,骨刺鋒利如尖刀,彷彿要刺入他的胸膛,那淌血的雙眼充滿了怨恨。
肇事者掙扎著跪在地上,嚇得面色蒼白,冷汗如雨,顫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是想壓綠燈過路口,一時沒有控制好車子,我不是有意害你們的。”
“既然肯認錯,為什麼還要逃避責任!”兩人可怕的聲音傳來,如利劍直至他的內心深處。
肇事者慌張的說:“是律師,律師給我出得注意,並且花錢買通了鑑定醫生偽造了精神鑑定報告,對不起,我不會再逃避了,我願意承擔責任,請你們安息吧!”
肇事者磕頭如搗蒜,當他在抬起頭的時候,那兩人早已消失不見,眼前有的只是透窗而入的和煦陽光,還有華彬從容的笑臉。
肇事者吃驚的四下看著,不明所以,但仍然心有餘悸。
這些不過是被催眠而產生的幻覺,華彬用獨特的催眠手段喚起了他內心的愧疚與恐懼,這件事兒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又是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他為了裝精神病,精神高度集中,更容易被催眠。
而其他眾人都愣住了,兩個警察吃驚的甚至都忘了把他拉起來,真相終於由他親口說出來了,現場的攝像機清楚且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肇事者頹廢的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