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打從心底泛上一聲無奈的嘆息,問題愈來愈棘手了。
“阿修羅,你要不要回臺灣一趟?”
“我早就說不務正業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見之明的藍書華目露兇光,揪著羅承修的領子興師問罪:“你偏偏堅持說他是君子!我呸!君子會把小藍弄得那麼慘嗎?君子會寫連撒旦都掰不出來的爛文章嗎?”
羅承修將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來問他就好。”
藍書華兀自忿很難平,用力地鋸著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盤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十足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嘴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是想要了解狀況,發飆聲時那就免了,白浪費機票錢。
雷鴻遠雙眼怖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訴我,小藍在哪裡?”
藍書華丟了叉子,捂住羅承修的嘴。
“不準說!”
羅承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不就擺明了他們知道小藍的行蹤嗎?
小藍人如其名,一生愛慕耶和華,至於那個腹有詩書氣有書華的哥哥,就有點沒用虛名。
果不其然,雷還遠眉心舒展,雖伏笠逞是掛念,至少知道她安全無虞。“我知道她不想見我。”
藍書華哇哇叫道:“小妹當然不要見你。崇真跟她從國中就同班,十多年的交情就跟姐妹一樣親,是你比得上的嗎?也不去照照鏡子,長得醜又玩陰的,我妹妹哪看得上眼哪!”
羅承修卻不作此想。
光從小藍哭得死去活來這點觀察,阿遠在她心中分量恐怕是會讓書華抱著醋桶狂飲的那一種。
藍書華口沫橫飛地又說:“小藍最佩服的哲學家是康德。她服膺康德講過的一句話,人應該被當成目的,而非工具對待!你把她當成蒐證的工具,她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雷鴻遠痛苦地閉上眼睛。
羅承修踢了下藍書華的腳,示意他該閉嘴了。
藍書華回瞪他,我還沒罵夠呢!
“牛排不是這樣切的。”
說著,羅承修極其自然地握向藍書華的手,接手他的刀叉,沒多久,盤中的大塊牛肉已成了一口一塊的肉丁。
看在有人服務的分上,藍書華暫時放雷鴻遠一馬,吃飽了才有力氣,今天非把這個混帳傢伙罵哭不可!
羅承修自己的鱈魚排卻是分毫未動。
“阿遠,你有什麼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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