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或許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戰慄,火苗離肌膚很近,隨時都可能被燒傷,只要司徒空略微調整手的高度的話。
林安一直很沉穩,就像感受不到火苗的熱度一樣,直到司徒空“啪嗒”一聲關上打火機蓋子,眼中的橘紅消失了,臉依舊像石膏雕像那麼堅硬。
“謝謝。”
冰藍色的眼睛也因而失去了方才的一點溫暖。
“不客氣。”司徒空微笑著,眼神花哨而迷離地轉向連相柳,“我一直覺得我們很有緣,你的護衛長姓林,我的首席助理也姓林。只可惜她名花有主了,不然配給你的護衛長多好。安先生應該還是單身吧?”
林安冷著臉,低頭不語。連相柳道:“聽說林娜小姐和你的主治醫生快結婚了?”
“哦,明醫生啊,大概是看我結婚了,自己也等不及了吧。”司徒空收好煙盒和打火機,面帶微笑地說,“可惜,他倆前陣子還嚷著要去看房子,結果,明醫生就住院了。醫生就是麻煩,給別人治病,卻治不了自己。”
司徒空無奈地攤開雙手。在他面前,明明給那個倒黴大夫一下的是自己僱傭的殺手,連相柳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迎合著淺淺微笑說:“西先生住院了?”那語氣還真帶了一點擔心。
“是啊,前兩天家裡不小心遭遇小偷入室搶劫,他很英勇地為我擋了一刀。”司徒空搖頭嘆著氣,“估計要在醫院躺大半個月吧。”
只是住半個月啊,那太可惜了……連相柳一邊小心藏好心裡的遺憾,一邊表面上繼續維和:“這應該算工傷吧?記得要給人家一點補貼,不過你從來都不是吝嗇的人。”
“哪裡,我一向很節約。”
彼此寒暄著,兵來將擋,連相柳和司徒空之間悄悄迸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只是彼此的微笑讓場面顯得很和諧。
在平靜的表面下蘊藏著隨時一觸即發的火花,大部分人都是感覺不到的,但是林安卻小心翼翼地用半個肩膀護住了主子。
司徒空眼神瞄了一下這個一本正經的青年,笑道:“安先生總是機警得像條狼狗啊。”
連相柳含蓄地抿了一下嘴,示意讓林安放鬆一些,而後看著司徒空說:“不過,真想不到會有小偷敢偷到你家去,是不是精神本來就不太正常?”
“就是,還帶著把日本武士刀,好像上門就是為了砍人的。”
“呵呵……”
一陣寒暄的笑聲之後,連相柳微微收斂目光,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小偷捉住了嗎?”
司徒空也眯起眼:“大概是怕被捕入獄後活受罪,剖腹自|殺了,這個時代居然還有武士道精神,我對那個小偷深表敬意。”
司徒空終於明示了意圖,“武士道精神”正是對忠犬的諷刺吧,連相柳心裡暗暗冷笑,表面則微笑著讚許:“如果他沒死,或許我可以考慮僱傭他當保鏢。”
“呵呵,我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他就自|殺了,真可惜。”司徒空笑著嘆氣,分明是裝模作樣。
連相柳笑了一下,道:“你手下不缺人吧?”他這麼問,主要目的其實是確認最近得到的一個訊息。司徒空繼任城主之後,新總統調派了兩名情報部的精英給他當貼身護衛,據說那兩名精英都是經過特殊強化訓練的,是司徒靜王一手栽培的人才。
“人是不少,但沒有一個像安先生這麼能幹的,光有數量沒有質量,有什麼用呢。”司徒空揶揄地朝林安瞥了一眼,那種眼神就像隱匿在叢野中等待吞掉獵物的那一刻。
林安很有禮貌地回道:“空夜城主,您過獎了。”
司徒空沒有露出破綻,連相柳很快放棄了試探的意圖,心也在這一刻淡定了許多。
他的語氣變得稍顯溫和了一點,道:“林安跟了我很多年,為了培養他,我也花了不少心血。”
“是啊,安先生各方面都很優秀。”司徒空意味不明地揚起嘴角,繼續打量林安,“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安先生既然姓林,不知道和南方那個同樣姓林的富商之家有沒有關係呢?”
“我是孤兒院裡長大的,九歲就跟了連先生。”林安自己回答道。
司徒空夠了勾唇角,笑痕正好被暗影擋住。然後,他轉而道:“演出快開始了,我不打擾你們欣賞表演。連相柳,有機會我請你一起喝下午茶,剛好有個大學同學最近開了家咖啡吧,還不錯的樣子。”
“我一定隨叫隨到。”連相柳回以淺笑。
“呵呵,我已經被你拒絕過很多次了。”
“最近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