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動搖的癩蛤蟆地位。
方正明,方鴻明,推敲名字的含義再對比其擁有者的人格……方家父子實在是以侮辱漢字為樂的傢伙。他們應該在額頭貼上寫有‘惡人’字樣的標籤被放逐到火星去開荒才是,沒有把他們關在地牢裡等待腐爛卻放出來到處跑,實在是對和他們共同居住在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們的不公。
一邊這樣想著,我一邊替留著長指甲的白碧德開啟了一聽蘋果汁。
“那麼方鴻明去了英國後有什麼發展嗎?”
將蘋果汁遞給白碧德的時候我這樣問到。
“除了本來應該半年就完成的語言課程讀了一年還沒結束外,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這個世界上不多的高等教育資源就是這樣被浪費掉的……我不禁替那些無錢留學的特優生們感到悲哀。
結束詢問後我打了一個電話回事務所,向美玲所長報告情況,同時得知風先生會在九點時來和我換班。放下話筒的我並不想回白碧德的房間,於是便逗留在大廳裡。但不久後老管家就跑來通知我白碧德邀請我去共進晚餐。拒絕是不可能的,在苦笑著答應時我實在是非常羨慕電視裡那些戴墨鏡,穿西裝,能在臉上擺滿冷酷表情,默不作聲站在一邊的職業保鏢們。不是白碧德不夠動人,也不是因為她的脾氣惡劣到讓我無法忍受。真正讓我覺得頭疼的是如果要長時間和她共處一室,我便不可能保持沉默。對於不擅言辭的我來說,要和不熟識,在生活上又沒什麼交點的人找個共同話題實在有夠艱難。而佛雷格爵士又一直都不露面,那種尷尬實在是難以形容的沉重。好在吃飯時大家的嘴都在忙,但把餐盤一推後便又沒了藉口。幾句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後,我和白碧德便自然而然的談到了上次的妖鏡事件。
“一點都沒有後怕嗎?”
對於這個略顯唐突的問題,坐在餐廳旁的沙發上,正在用紙巾擦嘴的白碧德想了一會後才給出回答。
“那天從醫院回來時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已經被那個叫風的人處理掉了,第二天地毯也全換成新的了。有點……害怕吧,但每天晚上爺爺都陪著我,總算還可以。”
白碧德淡淡的笑著,但那種落寞的神情卻是怎麼樣都無法掩飾的。設身處地的為她考慮一下,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從小就被刻意孤立,沒有能夠分憂的朋友,四周圍只有心懷鬼胎,算計著她財產的陰謀家。說她可憐是毫不為過的,哪怕是黃金的牢籠,也不會有人希望在其中生活。看著有點出神的白碧德,我不禁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白碧德驚訝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於是我立刻認識到自己面前坐著的並不是妹妹麗絲汀。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剛才的白碧德身上,我看到了在父母逝世的那一天,哭泣著的麗絲汀那小小的身影。我們總是過於專注自己的感受而太少體諒別人,我終於驚覺到了這一點。高傲是白碧德的偽裝,盔甲,和全部能用來反擊這個世界的武器。除了這些,她便一無所有。
“抱歉。”
在六年前的那天,我對麗絲汀說的是‘別哭,還有我在’。
“沒關係。”
那時候,麗絲汀收起眼淚,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明明毫無關聯的情景此時此刻在我眼前重疊了。白碧德靜靜的看著我,承受著我那含義複雜的目光。最後,她忽然笑了。
“謝謝。”
我點點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抱歉。”
真的應該為自己的遲鈍好好道歉才是。
第二集
第十一章 賓館中的牢房
去白公館值勤漸漸成為了一種樂趣,那是因為我和白碧德之間的關係從主顧變成了朋友。除了高檔次招待的誘惑外,和白碧德交談也是很快樂的事情。她如同常年居住在城堡中的公主一般,對普通人的生活了解很少。雖然白碧德看過很多各種各樣的書,但經過作家的筆墨潤色,所有的一切便多少會失真,而且極端化得多。所以在我講述的時候,她常常會驚訝的說,‘原來是這樣啊’。於是我便笑著答應,等這次的事情了結後,就帶她出去到處看看。
人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生物,如果不是方鴻明及時趕來提醒我,說不定我真的會忘記自己的保鏢身份。
房門被粗暴的踢開,發出‘砰’的巨響聲撞在牆上。正在聊天的我和白碧德都被嚇了一跳,轉頭望去,我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留著板寸頭,長著一對三角眼的雄性人類正帶著旺盛的怒氣站在門口。用‘雄性’來表達方鴻明的性別是因為我對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