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匪,你能否把握住?
一覺睡醒,腦袋上傳來的劇烈頭痛讓我有一瞬間的面目扭曲,前一晚的記憶還深刻地印在腦海裡,楚軒……楚軒?
猛地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幾乎是一下子投影在視網膜上,這裡……不是主神空間!
我不自覺地眼角一撇,盜用了愛人驚訝時會露出的的習慣性表情,這裡是D市醫院,我進入無限恐怖世界之前的城市。
“老大,你醒了!”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此時一眼看過去竟顯得有些陌生,只他眼裡那份不敢置信讓我不知道為什麼震了一下。
“小六,去給老子查,……”隱隱帶著暴戾的聲音中止在這裡,喉嚨裡突然覺得乾澀不已,我張了張口,“查哪個王八蛋敢催眠老子。”
“老大……?”小六瞪大了眼睛,“你上次任務掩護我們撤退的時候,被A夜那幫混蛋的火箭筒炸了一下,我們好不容易才拖你回來,怎麼可能給人時間對你催眠?我們……我們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小六年紀小卻從不服輸,頭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示弱的表情,立刻仰頭看向天花板。
“A夜……淨他媽胡扯,我早就退休了,哪來的……”A夜!?我閉了閉眼,生平第二次覺得心如死灰。A夜——退休之前的老對手,記憶裡,也確實有因為沒躲過火箭筒的衝擊波而進醫院的過去。
“連他媽催眠都不是……”我擺擺手,“小六你先出去。”老大我剛跟自己失戀……後一句堵在嘴裡的自嘲分外苦澀。
小六有些莫名所以,收斂了外露的情緒,低下頭已經又是一副硬漢的模樣,“老大有事你喊我,我先出去通知一下他們。”
在我點頭後,小六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我在床上歪坐著足足有半個小時,這個時候我也只覺得什麼都不想動不想摸不想看,不想、一個人在這兒,一個人回到現實世界裡。
此時的時間距離我退休還有三年,A夜在這次不久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土崩瓦解,不足為懼;五年後,我對著電腦跳出來的對話方塊毫不猶豫地點了“是”,我不知道這次我還有沒有膽量再來一次。
是的,我不相信活著退休是夢,不相信輪迴世界是夢,更不相信楚軒是夢。
我只是回到了原本世界的某個時間段,等待著跟愛人的再次相遇。
其實我……喜歡楚軒什麼呢,一個臆想中的人物,一個沒血沒肉沒情沒愛的男人,我怎麼就非得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伸出手,一把掀開這醫院裡還算乾淨的棉被,全身的痠疼也瞬間襲來,皺了皺眉,我光著腳踩到地板上。剛才的話問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可笑,我還就是看上那棵歪脖樹了,五年,我的生命又多了五年,似乎就是為了認認真真地等到那個人的到來。
腿踩著地上沒有半分力氣,偏偏神經還告訴我部件完整,沒有四階基因鎖,沒有輕輕一用力就捏扁鋼鐵的力氣,我就只是葉匪。
活動了兩下算是適應,伸手拿起放在病床旁邊櫃子上倒扣著的玻璃杯,猶豫了一下又拿起床邊不知道誰特意放在這的手杖,扶著房間裡的兩張病床挪到飲水機前面,突然覺得看到這些日常到多餘地步的東西很親切。
按下藍色按鈕後我在第一時間把玻璃杯扔了出去,恢復了一臉高深莫測的面癱,這哪個兔崽子把線路改了,藍色的龍頭裡出來的是高溫熱水。
“老大!”玻璃毫無疑問地碎了,聲音不大,但門外“砰”地一聲變成門內了,半個小時人已經來全了,還順便拆了醫院的門——螺絲卸下來,走的時候還能裝上。
“沒事,”我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索性癱著,在楚軒那兒豐富起來的表情,可能這五年過去又變成原來的樣子,指了指一群大小夥子之中一個擅長電路改造的,“阿七,去買瓶冰水,一分鐘。”
小六和阿七是雙胞兄弟,清清秀秀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迷茫,返身就跑了出去。
“老大,”小六討好地湊了上來,“那不是我弟改的,咱進來的時候就這一間雙人病房,也沒人計較飲水機有什麼毛病。”
“嗯。”我沉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阿七沒有那麼二,一紅一藍兩根接線也能搞錯,但誰讓他的特長是電子。
“那咱回去躺著唄……”小六也有些手足無措,想伸手不敢扶的樣兒。
我慢吞吞挪了兩步,趴在空著的床上,“我睡了多久?”
“十五天……”小六這時候還真的就不敢喊那床涼,委委屈屈地答了。
“嗯……”難怪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