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煙依舊掛著笑臉。
柳卿雲見她沒不快,心中疑惑,道:“我知道,煙兒這幾日都不待見我,今日怎的給了個香囊?”
蘇凡煙心中暗罵了句呆瓜,面上微微一笑道:“這裡頭是我昨日特意去龍馬寺求的平安符。”
柳卿雲一愣,心中跟著流出一股暖意,好好的把那香囊藏在了枕頭底下,道:“還是煙兒對我最好。”
蘇凡煙見她小心,心中也是一喜,上前看了看那小屁股,傷口經過精心照顧已是結痂了,但也只是薄薄一層。俗話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將軍此次下手又狠,看來得再有個十來日才能下的床來。
之前幾日換藥,蘇凡煙怕她疼,都是等她喝了藥,睡熟了才換。這次看著已結痂,蘇凡煙便道:“這藥膏也該換了,我去叫小蓮拿藥膏來。”
柳卿雲對她大大方方的動作本就害羞,這廂聽要換藥,那抹紅直接延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的道:“現……現在換?”
蘇凡煙抬頭道:“換藥也挑時辰?”又見柳卿雲迅速別過臉,耳朵尖卻紅了個透,也不點破,只道:“小爺不想早些好了?”
“那……那換吧。”
小蓮放下藥,退了出去。雖然她心裡好奇的緊,小爺是個男人,卻次次由小姐換藥,但她心思單純,又想著小姐素來寵小爺,別也沒多想了去。
柳卿雲只覺的下身一涼,渾身打了個顫,硬是抿著嘴沒出聲,那臉上卻紅的要滴出血來。蘇凡煙倒真沒存別的心思,坐在床沿,細長白皙的手指挑了些藥膏出來,輕輕的摸在傷口處。
一股涼意湧上大腦,柳卿雲舒服的輕哼了一聲。雖知都是女兒家,可這大大方方的給人看了屁股去莫說柳卿雲,便是他人也會覺得尷尬。柳卿雲滿腦袋只想著說些什麼,別讓蘇凡煙老盯著自個兒的屁股看。
許是那血液衝了腦,話也不過腦便脫口而出:“煙兒這幾日與我置氣,可是聽到了些什麼?”
這不是還好,一說蘇凡煙的好心情頓時去了個無影無蹤,手下也不經意重了下,惹的柳卿雲一陣叫喚。
蘇凡煙調整好力度,邊抹著藥膏邊冷冷道:“小爺以為呢?”蘇凡煙不知柳卿雲已知曉,可柳卿雲不知,只以為蘇凡煙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便心中忐忑道:“我……我只不過送還了衣物去,哪知……哪知會有這事端來。”
蘇凡煙的手一頓,柳卿雲也感覺到了。心中一驚,轉頭朝蘇凡煙望了過去。見蘇凡煙眸子裡的驚訝,頓時就悔了。
果然,蘇凡煙沉默了半響問道:“小爺是何時知道的?”蘇凡煙也是這幾日氣昏了頭,既跟皇甫太軒打聽了此事,便能想到就皇甫太軒那張嘴早早就會與柳卿雲道了去。
柳卿雲心虛道:“就……就幾日前。”她自個兒也摸不清這心虛是從何而來,就像霍紅顏每次在她面前提起長公主或者蘇凡煙一般,她總是心虛。
許是惱了多日,這一時半會想惱當真有些惱不起來,又見柳卿雲剛才還紅彤彤的小臉瞬時就變得慘白,當下嘆了口氣,轉過臉又挑了些藥膏,細細抹著:“我知小爺沒那份心思,可宮中的人可不這麼認為。小爺起先是好的,既然答應了理當要賠,且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小爺不與我說便是錯,若那織流雲由我送了去,便不會有這事兒,那人命也不會白白枉送了性命。”
蘇凡煙說罷,抬頭望了過去,只見那小爺臉色比先前又白了幾分,心中懊惱。那人命,怎麼說,也算是死在了柳卿雲手裡。
蘇凡煙輕輕喚了聲:“小爺……”
柳卿雲盯著床鋪,慘白著臉道:“煙兒不必說了,這事兒是我不對,太軒也勸我莫往心裡去。可……”柳卿雲閉上眼,頓了頓,又睜開,“爺爺知道嗎?”
因無戰事,柳鶴童告了假如今極少去上朝,蘇凡煙道:“應該還不知。”
“那就好。”柳卿雲道:“好生瞞著,能滿多久便多久。這事兒既過去了便過去了,也莫要再提。”頓了頓,又道,“那條人命我柳卿雲記著了,若有一日要還,還了去就是。”
蘇凡煙分明從那清澈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狠厲,心中一驚,急道:“小爺又說胡話!深宮之事本就如此,小爺若覺著虧欠好生照顧他家裡人,一生衣食無憂便是,何必說這等狠話!”
柳卿雲嘴角一揚,笑的甚是淒厲。蘇凡煙看的一愣,便聽她道:“我早打聽過了,那常隨家裡伶仃,只有他一人了。”
蘇凡煙沒想這小爺心腸盡如此軟,可轉念一想,這大王朝太平了這些年,柳卿雲整日呆在將軍府也未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