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依然操縱那些縮小後的猩紅怪鳥衝去,趁著這副身軀還未成型先把他吃淨再說。
“喝!”那群猩紅的怪鳥還未近得“血僧”身前便被一聲怒喝震飛,血梟只覺此刻連控制那些機關法器都已經十分困難。
這次,“血僧”的話音才從他借用的那副身軀裡傳出來:“你還不醒悟嗎?陰不能無陽,陽不可離陰!真陰若無真陽也不過是藥渣而已。”
啪、啪、啪……
血梟一股腦地將許多血瓶摔碎在地,操控著那些怪鳥三五一群地飛過去啄食,那些嗜血狂梟一瞬間又都暴長起來,直到漲得比之前還要大,接著毫不遲疑地再次向“血僧”衝去。
已經血肉豐滿的“血僧”默默地搖了搖頭,同時透過精術將他之前從那些法器上收來的真陽迅速兌現成真氣,然後咬破手指嫻熟地在前胸畫起符來。
嘩嘩——嘩嘩——
一陣嗜血狂梟衝過,“血僧”再次失去了一身血肉,可是他胸前卻垂下一卷人皮,那是他趁那些大鳥來襲之際努力護下的實體,此時上面正畫著一道血紅的符咒。
“知道精血中的精又為何物嗎?精即人之真元,那些血中載著的真氣其實就是真元所化,當初我傳於你的血術就是《真陽殘卷》的全部了,可惜你對血執迷不悟,所以始終未能參透相對的精術!”
…………
第七十一回 多重人格
“血僧”說話間身軀再次復原,這次復原得比剛才更快,而且整個軀體煥然一新,那些嗜血狂梟則再次縮回了之前的初始狀態。
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是血梟無法接受的,瘋狂的他再次將幾乎所有的血都扔了出來,甚至不管那些血都取自何處,又同時一口氣喝下好幾瓶血。
喝了那些血,血梟整個腦袋脹大起來,上面爬滿了粗大的血管,身軀也開始不斷地膨脹,轉眼就已經兩丈有餘。
那些猩紅怪鳥也啄食著地上一灘灘血汙,各個重新又暴漲起來。
“真元可化萬物,這血肉之軀當然不在話下,但是攝入過多又不能利用的話則無異於自取滅亡。”
說著說著,“血僧”胸前的那道血符終於被啟用了,一條几抱粗的血蟒直衝而出,大口一張吞掉幾隻正俯衝而來的嗜血狂梟。
“啊啊啊!!為什麼!!我不服!!”急速異化的血梟吼叫著,聲音隨著身體的異化不斷的改變著音色,令人毛骨悚然。
一隻只暴漲的嗜血狂梟向“血僧”衝去,卻都被他身前的血蟒給吞吃了,血梟卻又放出許多機關鳥,啄食著地上一灘灘濃稠的血液,暴漲、衝鋒,又被巨大的血蟒吞吃。
顯然,血梟的神識已經不夠用了,只是命令那些怪鳥不斷地衝擊,好為自己的異化爭取時間。
血蟒彷彿不是符籙所致,而是一條有著許多年道行的血紅巨大靈蟒,一邊吞食著那些怪鳥,一邊迅速地成長著,本就巨大的身軀不斷地暴漲,勢頭一直不輸給對面那個異化的血梟,彷彿這是一場比賽體型脹大速度的競技。
當所有的怪鳥都被吃完,血蟒的身軀終於停止了生長,卻貪得無厭地朝著血梟衝去,那個已經異化成一座肉山的血梟。
血梟也終於忍耐到了極限,一簇簇膿血從自體表噴射而出,還未飛行幾尺就化作一道道火焰。
這就是物極必反,陰極陽生,喝下了那麼多以修真者凝鍊成的血,身體自然會不斷暴漲,可也追趕不上氣的膨脹。那些五行不同的真氣劇烈的反應著,飽脹著血梟異化的身軀,尋找著發洩的渠道,終於隨著膿血化作了烈焰。
更多的膿血噴湧而出,化作一道道火焰,血梟這是要把自己變成一座血肉火山!
血蟒卻毫無畏懼,竟勒著肉山盤曲而上!
“江瀾育…你還不懂嗎……陰不斂陽……亂之始也……”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哈哈!我就是要陰不斂陽!我就是要亂!我就是要燒死你們!把你們全都燒死!燒死你們這些愚蠢的人!燒死……”
“血僧”不再說話,他驅使血蟒盤繞著,張開大頭向著山尖,向著那個臃腫胖碩、與身軀相比卻依然渺小、正以一個噁心聲音不住叫囂的腦袋吞去。
血蟒的身軀被它正在吞下的“火山”弄得不住顫抖,身上還不時突起一個個鼓泡,可無論是怎樣猛烈的烈焰和爆破,還是不能阻止它的吞噬……
終於,那隻血蟒吃光了這坨冤孽,在場中緩緩盤踞起來,開始好一番消化。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