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無疑加劇了陳恆對他的不滿,奈何得不到宓兒的建議,他終究無法改變現狀,只得咬牙道:“照你的意思,其實你根本沒打算聽我說下去咯?那你為何又跟我談了這麼多,凸顯你的了不起麼?!”
說話間,陳恆的口語已然很不客氣,可他的憤怒也在情理之中。
任誰被楚天如此‘欺侮’,總歸難洩心頭之恨,陳恆眼下還未發作,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不料楚天好似根本沒這個自覺,一味笑道:
“非也非也,我的了不起從來不需要宣示他人,既存在便合理的道理不用我與你說了,至於我為何願意跟你交談並且還透露了這麼多,也不過是‘報答’你曾救助我的情分,衝這點,我多說一些又有無妨!”
陳恆始料不及,敢情楚天跟自己暴露如此多的資訊其實就算是變相報答了他的‘恩情’,嚴格來說,這倒也沒什麼,可他就是拗不過性子!
怎麼看,這傢伙都是在‘欺壓’自己知道的太少,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高人一等’,念及於此,陳恆不怒反笑道:“那我還真得謝謝楚兄慷慨解惑,想必告訴我這麼多,已經僭越我救助你的情分了吧?!”
這話中的諷刺意味溢於言表,楚天是何等人,自然一下子聽了出來,不過他依舊沒有生氣,反接著搖頭輕嘆道:“陳兄,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所誤會啊,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嘲諷你的意思,你何必如此偏激?”
此話一出,又是令陳恆想笑笑不出來:“我偏激?!你還真敢說。”
“如果你能早點告訴我這些,或許現在我也不會出現在這,指望你這樣的人幫忙算是我瞎了眼,如果你覺得知道的多就了不起,那我大可告訴你,你這種心理,也不過是拿人命當兒戲,我陳恆不屑為伍!”
撂下這話,陳恆已不想再囉嗦下去,他轉身便要離開,順勢看向一直被他忽略的雪子。
卻不料她已不再是滿目崇拜的看向楚天,漂亮的眉眼中唯有一抹後怕之色,同時身子隱有顫抖之兆,好像變的十分忌憚!
陳恆見狀,不由皺起眉頭,似有困惑,可下一秒他便猜到了為何雪子會變成這般模樣,不是因為楚天聖人境的氣息,僅僅是因為從他嘴裡得知的那些資訊基本可以判定她所在的金晟門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只要楚天願意,金晟門所有自以為無懈可擊的計劃都將一文不值。
她也正是預料到了這點才會流露出後怕的神色,想來沒有人不會畏懼楚天這樣的幕後角色,他好比冥冥中的死神,隨時都能葬送一撥勢力。
意識到這些,陳恆不免在心中嘆了口氣,對於雪子也抱有幾分同情,或許在這場狩獵初賽中,從一開始就沒有勝利者,唯有幸運與不幸運。
眼下看來,幸運的是陳恆知道了這些資訊,不幸運的是身後的人們。
也不知九玄天域的主力隊伍此時如何,雖然瞭解楚天肯定知情。
但知曉了他才是峽谷最大的黑手,陳恆實在不想向他開口詢問,如此思想著,陳恆拉了一把雪子,示意她跟自己離去,然而便在這時,楚天道:
“你確定就要這樣離開?”
“那我留下來又能怎樣?”陳恆冷哼了一聲回道。
楚天聞言,接而高深莫測道:“肯定要比你想象的要好的多!”
聽到這話,陳恆心有所動,表面卻不露聲色:“是麼?你先說來聽聽!”
“至少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代表的九玄天域那邊,已經無大礙。”楚天略一踟躕,總算曝出了點真料。
陳恆一聽,心中鬆了口氣之餘,卻又聽出他話中的深意。
這話顯然表達出在此之前,九玄天域發生了什麼。這與他從雪子腦海中攝取到的資訊又是不謀而合,使得他不由緊張道:“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
說到底,這才是重中之重,在此之前他的那些猜想終究只是猜測,始終不如楚天來的具有權威性。
眼下正好有這個機會可以瞭解,哪怕再不想與這個腹黑的天狼共處一室,他也得忍耐下去,而旋即,楚天道:
“這個問題,其實讓你身邊的這位說給你聽更加合適。”
此話一出,陳恆當即怔在了當場,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關頭楚天居然玩起了拋繡球,可他更無法料及,雪子的確對此有更重的話語權。
而面對這種局面,作為俘虜的雪子身子不由顫了顫,投向楚天的後怕眼神下意識的轉移到陳恆身上。
陳恆瞬間看出了她目光中的躲閃,心中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