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步，他此前難道沒有盡力麼？”
臺下，杜子汶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中也有著一絲駭然。
如果仲真剛才是以這種實力攻擊他，就算他有兩層防護罩都不夠用的。
沈靈霜表情也不如此前那般淡定了，眼底深處似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堅持道：“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杜子汶很想問一句，“你為什麼那麼相信他？”
不過，此話若一出口，他與沈靈霜之間怕就完全沒有可能了，所以終究還是強行壓了下去。
“區區成罡境，竟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囂。”
“今天老夫就代真武劍宗的長輩，好好拾掇你一下！”
高臺上，仲真幾乎已經完全瘋狂了，從他的樣子來看，根本就沒有想要留手的意思。
手中長劍甩動，一道驚天光芒瞬間升騰而起，金丹境那如實質般的靈力於劍尖之處凝聚成劍芒，吞吐之間，令得整個高臺不住顫抖，急欲坍塌。
登聞鼓“咚咚”聲更響，怕是已經傳遍了整個蓬萊仙島，但蓬萊仙島卻彷彿默許了他們的比試，沒有任何人跳出來干預，更是連一個蓬萊弟子的身影都沒見著。
面對這種情況，陳恆表情平靜，臉上無悲無喜，真武玉劍鏗然出鞘，直指對面仲真，氣勢逐漸攀升。
在對方蓄力的同時，他也同樣在蓄力，太極陰陽訣、青木長生訣、射日心經被運轉到極限，無極劍法中的破天劍意也是隨之升騰而起。
面對一個金丹境的巔峰強者，陳恆表面平靜，實則手段盡出，凝重以待。
眼前的對手是他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強勁對手，再加上對方暴走之下，實力更勝以往，接下來這一劍，將會是最為瘋狂的一劍，也是陳恆此生中面對的最強一劍。
只是，陳恆有自己的打算，按部就班修煉，想要突破至金丹境，就算順利也得一年到兩年的時間，他等不起，所以便利用此次機會，將自己逼入絕境，相當於一次破釜沉舟。
不成功，便成仁。
若無法突破至金丹境，在這蓬萊盛會之上，他不可能有太好的表現，更不可能力壓十大高手。
或許對別人來說，能夠與十大高手比肩已經是極大的榮耀了，但陳恆並不滿足，要做就做到最好，做那人上之上。
“十大高手，算什麼！！”
“我陳恆只做第一，獨一無二的第一！”
陳恆抬起頭來，冷冷地注視著對面。
後者似有所覺，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微笑。
此時，他已然蓄力完畢，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也不需要打招呼，低喝一聲，長劍上揚，一道龐大凌厲的劍芒瞬間噴吐而出。
“雲龍——破天擊！”
劍芒噴射，化為一道巨大的龍形，四肢五爪，吞雲吐霧，一股強大到無法想象的霸道之氣鋪天蓋地席捲而出。
巨龍剛一出現，整片天地突然暗了下來，彷彿所有光芒已經完全被匯聚到巨龍身上了，如此霸氣絕倫，駭得臺下圍觀者一退再退。
登聞鼓高臺，“轟”的一聲完全坍塌，揚起了無數塵土，但在巨龍勁氣席捲之下，瞬間化成齏粉，沒有讓視線受到絲毫阻隔。
“咚”的一聲震響，登聞鼓滾落，被勁氣遠遠震盪開來，一路滾過，發出一連串的“咚咚”聲響。
只是這一刻，誰也沒有去在意那個堪比高階法寶的登聞鼓，每個人的視線都凝聚在臺上兩個人身上。
二人實力都是絕強之輩，自不會被這高臺的坍塌影響到，氣勢升騰，整個人脫離地面漂浮而起，任底下變成廢墟一片，卻依舊穩如泰山。
“嗷——”
巨龍長吟，聲震四野，長吟聲有如波浪，層層疊疊，如實質般擴散開來。
離得近的，修為稍弱者在第一時間被震得七竅出血，昏厥過去，修為強者也是紛紛運起靈力封住耳聽，臉色煞白，身體顫抖。
巨龍只是剛一出場，便造成如此一幕，每個人心頭都是一片駭然，若是讓它完全爆發開來，其勢會強盛到何種地步？
這一刻，沒有誰再會以為陳恆能擋下這一擊，在他們眼中，此時的陳恆，幾乎已經是個死人了。
如此威勢，非他們這種境界能夠理解的。
即便沈靈霜此時也是芳心劇跳，一雙小手將衣襬抓得緊緊地，貝齒緊咬下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視著臺上那道風雨飄搖的身影。
看到她的反應，身旁杜子汶微微嘆息，心裡也是完全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