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疲憊感再次傾襲而來,好不容易才因為剛才的狼血,讓力氣恢復了一些,現在又回到精疲力盡的時候了。
然而,絕境中反而更激起了陳恆心中那無邊的堅忍,拖著疲憊之軀,他再次緩緩站起身,挪著腳步,一步一步緩緩向前。
即使累得不成樣子,他也不想就此放棄。
就讓我看看,後面究竟還有多少變態考驗吧!!
不多時,天色漸黑,夜幕降臨了。
烈陽悄悄退去了身影,但天空並沒有月亮,反而陰沉沉一片,四周漆黑一片,陳恆憑著自身驚人的視力,才勉強能看到十步之外。
無數次的逆境早已經練就瞭如今陳恆一身堅毅的心志,每次只要他堅持下去,到最後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所以,即使如今他已經累得極將昏迷過去,依舊堅定地挪著步子向前走去。
寒風呼嘯,沙漠中晝夜氣溫相差極大,白天是驕陽似火,夜晚卻如陷冰窖。
呼呼地風聲在耳邊不斷環繞,寒風凜冽,凍得陳恆嘴唇發紫,再加上白天的乾渴,如今整張唇早已經裂得不成樣子。
陳恆只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但長時間缺水,連唾沫都近乎枯竭,舌頭舔在唇上,反而粘上了一層皮,在舌頭收回之時,同時也將表皮撕開了一層。
劇烈的疼痛,不禁讓陳恆倒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碰到,又或者每個人都差不多。
如果考核都是相差不大的話,陳恆完全可以肯定,數百名考核者,能堅持到現在的肯定屈指可數。
就在這時,陳恆突然聽到前方一陣響動,似乎有腳步聲,那是在黃沙中深一腳淺一腳傳出來的聲音,肯定不會是蠻獸。
凝神細看,很快陳恆就發現,前面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五六個人影,正向著他迎面走來。
那幾個人都是一身青衣,氣質非凡,陳恆一開始還以為又碰到海市蜃樓了呢,畢竟現在他可是處於幻境之中,若說會出現其他考核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很快,當他們來到近前時,陳恆終於發現自己錯了,這絕非海市蜃樓。
“小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南嵐沙漠裡?”
那幾人看到陳恆,似也感到挺驚訝的,一位看似帶隊的青年上前,略帶疑惑地向陳恆問道。
他稍微打量了陳恆一眼,很快就發現了陳恆的狀況,便從腰間取出一個水壺,直接向陳恆遞了過去。
陳恆此時實在是難以堅持了,但對這來歷不明的幾個人卻多少有些戒心,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接那水壺。
對方見他遲疑的樣子便明白過來,微微一笑,自己仰頭喝了一口,又重新將水壺遞過去。
陳恆尷尬一笑,這才接過水壺,仰頭便是一陣大飲特飲。
只是一壺清水,但卻甘冽清甜,這讓飢渴許久的陳恆不由得一陣大爽。
久旱逢甘露,就是這種感覺了。
不過片刻功夫,一壺清水就被他喝了個精光,精神瞬間大振,力氣也恢復了幾分。
陳恆將空水壺遞了回去,略帶歉意道:“很抱歉,將你的水喝光了。”
那人微笑著搖了搖頭,仔細打量了陳恆一眼,開口道:“我觀兄弟氣質非凡,小小年紀修為卻是不弱,難道是跟我們一樣,來這南嵐沙漠歷練的麼?不過在這地方,要是缺了補給,真是挺危險的。”
“看你樣子,怕是找不到出路了吧?要不如你加入我們天都門,我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甚至於,日後到了宗門,各種凝罡功法任你挑選,想必我們天都門還是有這樣的底蘊的。而且以你這樣的資質,日後成就怕也遠超我們幾人,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對方的話一出口,陳恆馬上就愣住了,他猜測過很多種關於眼前幾人身份的可能性,但卻絕對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來自於蠻都域內跟真武劍宗齊名的天都門。
而且,一開口就是招攬自己,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麼?
陳恆突然間神色一凜,自己現在可是在真武劍宗記名弟子的考核之中,眼前這些人雖然逼真,怕也只是幻境弄出來的。
若是換了其他心志差一些的,堅持一天下來,早已經神情恍惚,別說是加入天都門了,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就欣喜若狂。
但陳恆不一樣,他並不是一次兩次陷在絕境之中了,心志遠遠不是常人能夠相比的。
即使在眼前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對周圍保持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