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虎也不想多生枝節,去見父親才為首要,或者可能提前結束懲罰期,早日返回家族呢。
陳恆拳頭慢慢鬆開,掌心已全是汗水。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孟安虎可是一位成罡期的修者,僅僅站在那裡,氣勢就不是陳恆可以相抗的。
或許是因為長期受到壓迫,而今天實力突然暴漲,讓陳恆突然間就無法忍耐下去了。
不過現在想想,心中卻是一陣陣後怕。倒不是陳恆怕死,而是他如果死了,那麼多年的努力和隱忍,就將全部付諸東流。
劉管事關心地問道:“陳恆,你沒事吧。”
陳恆搖搖頭,沒有說話。
劉管事苦笑道:“我知道你受了欺負,感到委屈,但這就是命,我也愛莫能助。好在還有兩個月孟少爺就要回家族了,一切都將回到原來的狀態,屆時便可恢復自在,現在你就不要多想了。”
家族把孟安虎貶罰到八號礦洞當礦工,原則上受劉管事監督,但事實上他哪裡監督得了?孟安虎受罰只是象徵性的,做做樣子。過了期限,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孟家嫡親弟子,少爺人物,乃是典型的修二代,萬萬得罪不得。
又寬慰幾句後,劉管事就匆匆離去了。其臨走時陳恆忽然提出明天可以復工,劉管事也不多問,一口答允,因為陳恆本來就只請了一天假期。
“這就是命嗎?但就算是,我也不會認的……”
陳恆站立著一動不動,眼眸射出狂熱的光芒,他歷盡艱辛,性子倔強堅韌,特別是莫名其妙吃到一顆丹藥,修為連破五層後,更平添幾分信心。
他還深深感應到,自己吞服下的丹藥,藥力只被消化了一小半,還有一大半在小腹丹田處,靜靜地沉澱著。日後慢慢吸收完剩餘部分的藥力,修為必定更上一個臺階。
好的丹藥,不但效果神奇,而且藥力迅猛,一般人如果隨便吃下一顆高階丹藥,最後的結果,絕不是脫胎換骨,粉身碎骨還差不多。因為經脈肉身不夠堅固,根本承受不住藥力爆發。
這也是陳恆最初想拿丹藥去給人做鑑定、然後再作打算的一大原因,只是估計不足,不料丹藥通靈,自己會跳進嘴巴里,致使他生生受了一場莫大的痛苦折磨。
其實他已經算是鴻運當頭了。
那丹藥靈性十足,彷彿清楚陳恆現在的肉身經脈不堪重擊,於是只發揮出一小部分的藥力,沒有完全融化,否則再多兩個陳恆,也被爆死了。
“自己的命運,只有自己把握住,才算自在!”
他心裡暗發誓言。
孟安虎臨走時撂下的話語猶在耳邊迴響:“日後有空閒了,本少爺再來找你耍耍……”
這句話說得輕巧,卻明顯不懷好意,始終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威脅危機。無論如何,陳恆都不願去做那任人把弄的麵人兒,生死不由己。
第七章 血精丹
在山麓下的樹林外,站著一位魁梧的中年人。說是中年人,但他雙眉濃密,鼻直口方,面部面板猶如嬰兒般嬌嫩,如果把鬍子剃掉,簡直比尋常年輕人還顯得年輕。
他就是孟安虎的父親,孟家二老爺孟家梁,一位成罡境中期修為的人物。
在父親面前,孟安虎一改平時跋扈的做派,畢恭畢敬地道:“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孩兒受苦了!”孟家梁疼愛地掃了孟安虎一眼:“怎麼樣,在這裡可曾習慣?”
孟安虎道:“怎麼可能習慣得了,煩悶死了。”
孟家梁眉頭一揚:“你心裡對於家族的決定是否還感到不服氣?”
孟安虎不作聲。
孟家梁嘆息一聲:“虎兒,為父早就跟你說了。那蕭羽衣不是普通人,她可是宗門蕭長老的侄女,身份很是特殊。你去招惹她,家族肯定要做些樣子出來的,否則無法向門派交待。”
孟安虎低著頭道:“父親教訓得是,孩兒再也不敢了。”眼眸卻有厲色閃過。
孟家為修煉家族,管轄孟家鎮,坐鎮一方,但其實它為真武劍宗的附庸存在。
真武劍宗,名字不俗,據說源遠流長,傳承幾千年,但早已式微,如今只是個在蠻都域內偏安一隅的小門派而已。
那蕭羽衣的伯父,就是真武劍宗的長老,踏入成罡境已久,境界圓滿。其侄女蕭羽衣之所以會來到孟家生活,主要目的是為了歷練,為即將到來的凝罡打基礎做準備——此為很多修二代出身的子弟在修煉前期所必須走過的歷程。只是歷練的方式多種多樣,各有選擇,不可能侷限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