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自然是順遂無比。
開玩笑,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順啟帝眼皮子底下欺負他寶貝閨女?
四月初八,佛誕節。
瓏玥替她家皇奶奶往皇覺寺上香。太后上了年紀,保養再得宜也落下點子老年病。這兩天便是腰疼病犯了。
說是腰疼,不過以瓏玥穿越人氏的眼光來看,應該是腰間盤突出。
瓏玥將霆哥兒送去了東宮,霄哥兒三個今日休沐,不必去書房跟著明理念書,剛好帶著然姐兒一起鬨霆哥兒玩。
然姐兒這妮子極喜歡霆哥兒,儼然將他當成了一個活的娃娃。瓏玥很熟悉那種眼神,就好像自己當初看然姐兒一般,可愛的娃娃。
到了皇覺寺,瓏玥必然要去拜望她的食友,慧遠大和尚。
慧遠大和尚見了她與裴元修,高深莫測的淺笑,道:“前世憾,今世了。”
瓏玥一頭霧水,倒是裴元修聽了心中一突,而後對著慧遠深深一稽首。
待到他們于慧遠大和尚的禪房中出來後,就聽裴多來稟,平親王世子於後山桃花林中將東鄉侯家的小公子揍了。
瓏玥臉有些黑,這臭小子打架還打成習慣了,剛自北疆回來不足一年就又生出事來。
“那東鄉侯家的小公子如何了?”裴元修問道。
“回爺的話,已被他家隨從搭回去了!”裴多回道,“倒是不嚴重,只讓世子爺卸了一隻胳膊!”
“這還不嚴重?”瓏玥聽聞一怔,被那“卸”字嚇了一跳。
裴元修安撫她道:“只是讓那吳小公子手臂脫臼罷了!”
“呃……如此便好!”瓏玥這才曉得,自己會錯了意。
待到瓏玥來到後山桃花林時,就見李隆徹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一雙鳳眸盯於一處口中叨唸:“……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瓏玥聽聞,笑道:“你這最不愛文墨之人,今兒個怎麼也吊上書袋子了?”
“嘿嘿!”李隆徹回了神,見是瓏玥,乾笑兩聲。
“笑甚!將人打了還笑!”瓏玥嗔他。
“他該打!”李隆徹皺了皺眉,眼神裡盡是厭惡,卻不再多說。
瓏玥見此也不好多聞,心中明瞭,那吳家小公子必然是作了甚招他厭棄之事。卻聽他身邊的小祥子嘀咕,“那吳小公子吃了豹子膽,竟然要輕薄我家爺,沒被打死真真是輕的了。”
“嗯,該打,打死也不冤枉。”裴元修耳力好,聽得清楚。他最煩此等紈絝公子。
李隆徹聽了,立馬笑了,“還是姐夫向著我!”
“如此,待回了宮中,讓你的好姐夫替你頂雷罷!”瓏玥白他一眼。
裴元修笑看李隆徹,道:“燒香拜錯菩薩了罷?”
“嘿嘿!”李隆徹摸著鼻子訕笑,轉過身去哄瓏玥。
瓏玥嗔他,道:“想我幫你啊,先告訴我,你叨唸那幾句是為了哪一個?總不會是吳小公子罷!”
“這……此時我也說不清楚,待弟弟我打聽明白了再說與姐姐聽可好?”李隆徹說得誠懇。
“好罷!你可莫要哄騙我!”瓏玥輕點了點頭。
“小弟何時哄騙過姐姐?”李隆徹喊冤。
當李隆徹揍了人,進了宮預備好了頂雷,卻發現那東鄉侯一家安靜之極,竟沒有跑到御前告狀來。
這事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就連瓏玥也覺新鮮,如何他們也是四皇子默王的外家,倒是安生老實。連吳妃娘娘也沒跑到自家皇帝爹面前哭上一哭。
而裴元修卻心中明白,越是夾著尾巴做人,越有所圖。
於京中又過了一個萬壽節之後,瓏玥與裴元修帶著霆哥兒返回了北疆。
依著大昭歷來的規矩,不論藩王、郡王,皆要留質子於京中。
若是生於一般的藩王家中,霆哥兒怕是要被留下了,可誰叫他有一個好孃親呢!
不過,裴元修倒是希望他留下的,在京中可以拜明理這樣的大儒為師,這是多少學生求也求不來的。
只是霆哥兒還小,瓏玥捨不得,只說待到他五、六歲再送回來!
回到北疆,裴元修立時就忙了起來,一是,於京城裡待了一年,堆積了太多正事。再有,此次回京,定下的大計他要一步一步實施,一點一點佈局。
要收回封地,想名正言順並不容易,這局一布就是兩年。
這兩年裡也生了不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