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略有些非男非女,卻也讓人賞心悅目,她騎著“兔爺兒”隨在順啟帝身邊,好似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身後背了一把鎏金嵌寶的小弓。
渾身上下除了胸前的瓔珞長命鎖項圈外,便只是耳垂兒那一對小巧精緻的鑲嵌鴿血紅寶石的金質耳環,再無一飾物。
她未將頭髮編起,只因編成髮辮的頭髮隨著馬兒的顛簸會如同鞭子一般,打在身上疼的緊。
瓏玥為了狩獵,穿得簡便非常。一身大紅軟緞金線繡飛鳳紋滾邊的劍袖胡服,腰間一條金縷束帶。墨染的長髮只於頭上高高束起一條馬尾,因頭髮過長,瓏玥嫌礙事,將髮尾一同束進了大紅緙絲飛鳳紋的髮帶之中。
然而,今兒個卻令裴元修失望了。在他還失神於瓏玥那一身颯颯英姿的騎馬裝束之時,李隆徹獨自一人尋到了他的身邊。
對於李隆徹的歪纏,裴元修並不反感,還有些欣喜。至於為何?通常李隆徹做何事皆是拉著瓏玥的。
而李隆徹則跑去纏著裴元修了。
瓏玥倒是被她家兩位兄長丟在了一邊。
也有那喜好騎射的貴女,隨著自家兄長狩獵而去。
號角一響,便見勳貴官員皆飛鷹走犬,縱馬而出。
狩獵歷時五日,以五日所獵之物的總數定勝負。
不是沒有那有心之人挑唆,只,那挑唆之人皆被這兄弟二人收拾了。
有不少勳貴夫人暗自稱奇,也不知道這皇后娘娘如何教導的兩個兒子,感情竟是親厚非常,不分彼此。縱是尋常人家的親兄弟為了財產怕是也要明爭暗鬥,那明晃晃的皇位擺於眼前,卻也不見這二人鬥上一鬥。
當然,往年也無人敢拔頭籌,皆是看太子與英王間的比鬥。
軒轅黃帝乃五帝之首,他所用之弓豈是臣子可以宵想?明白人皆知,今秋之獵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罷了。
何謂軒轅弓?那乃是帝王之弓。
順啟帝以此為獎,授予次此秋圍所獵之獸最多者。
這軒轅弓乃是依著《山海經》中所描述鑄造而成。
用罷膳,順啟帝命吉安取出一柄軒轅弓來。
瓏玥自是看著喜歡。
還若往年那般,於林內空場之中搭起營帳,埋鍋造飯。不論勳貴、文官還是武將,皆席地而坐,飲酒狂歡。便是夫人、貴女們也皆如此。
翌日,鑑於昨日之事,瓏玥於行宮內老實的待了一天,只將皇帝爹與皇后娘哄得開心了。轉過天來,一早,瓏玥便一身大紅的胡服,騎著玉雪獅子驄,隨著大隊人馬進了東嶺圍場。
此一句引得殿內眾人大笑。
李隆徹對著瓏玥哀嚎,“九姐姐你才是我母妃親生的!”
見瑾皇后出面護著,平王妃也不好再說甚,只瞪了李隆徹道:“待回去了再揭你的皮!”
瑾皇后笑,“弟妹莫要著惱!徹哥兒心中也是有計較的,若不是邀了靖北王,他也不敢不帶侍衛不是?有靖北王跟著他才如此松心的!”
“大伯母救我!”李隆徹哀嚎著爬起來跑向瑾皇后,他家孃親剽悍起來比他老子還要狠上三分。
“混賬小子,長本事了?哄了你姐姐私自出宮,還敢不帶侍衛?真真是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事情問清楚了,李隆徹以為無事,將要起身,便受了他娘一腳,再次坐回了地上。
順啟帝擺手,命他下去,晚間過來一同用膳。
“臣不敢當!是臣護衛不利!”
“嗯,韌之平身罷!朕冤枉你了!”順啟帝聽瓏玥言,說道。
可是,瓏玥也說不清道不明,當時為何就是想引得那李景顏無狀,似乎自己見了她便心生不快。
只,此回那李景顏兄妹也算冤枉,若當時便知是瓏玥,縱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尋了瓏玥的不痛快不是?
“爹爹!那來人乃撫山郡王的子女,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為難女兒不是?這也怨不得靖北王!”瓏玥適時開口,句句在情理之中。那撫山郡王一脈也是皇室宗親,斷沒有與當朝公主找不痛快的道理。
“是臣的疏忽!”裴元修態度誠懇,並不為自己開脫。
“暗中保護還能令公主遭了衝撞?”
“回皇上,臣之親衛皆著便裝於暗中保護!”
“嗯!”順啟帝輕應一聲,並未命他起身,再問道:“當時你的親衛何在?”
“臣未曾保護好公主,使公主被他人衝撞,臣有罪!”裴元修跪於李隆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