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
“叩!叩!”浣玉於外面輕叩門,等了半晌,聽見裡面有動靜,卻未曾喚人進去伺候,輕聲問道:“王爺,王妃,可要洗漱?”
“嗯,好,將水送進來罷!”瓏玥自裴元修懷中脫身出來,又紅了一張小臉兒。心中暗道:這裴元修怎的這般喜歡抱人?
而後拿了裙衫與束胸的細棉布轉至屏風後。退下寢衣,剛要搭於屏風之上,便被身後之人接了過去,瓏玥以為是浣玉四人進來伺候自己梳洗,看也未看只低著頭將束胸的棉布遞過去道:“幫我將這勞什子纏纏緊!”
古人皆以平胸為美,所謂一痕雪脯,含而不露,也稱為丁香乳,於這大昭國也是如此。
若說瓏玥有何不足之處,那便是這胸了。以現代人的眼光,年方及笄的瓏玥這胸部確也有了b罩杯。且,她又不喜束縛,常常是不外出時便將束胸丟於一邊。如今嫁為人婦,就不可再恣意妄為了。
“莫要纏了,這樣便好!”渾厚的聲音響起。
“啊?啊!”
原來隨著她來至屏風後面的是裴元修。
瓏玥驚呼兩聲,將衣衫遮於胸前,雖說有了夫妻之實,然而這樣暴露於人前她還是不甚適應。
裴元修將那束胸的白布丟於一邊,拿起水紅色的肚兜親手給瓏玥穿上。上一世他就知曉九兒不喜束胸,只是覺得那是女人家的事情,他不便多言。於這一世,既已打定主意縱她寵她,她若不喜這勞什子,不束便是。
瓏玥尷尬無比,想說:自己來便好。可是,看著裴元修皺眉又一臉認真的神情,竟什麼話也講不出來,只由著他動作了。
佈滿老繭的粗糙手指,不經意間輕輕劃過瓏玥細嫩的面板,也能留下一道紅痕。也令瓏玥微微顫慄。
若說瓏玥尷尬,而此時站於外間屋的浣玉四人更加尷尬無比,方才,她們原是要隨著主子往屏風後面侍奉的,結果卻被王爺阻了。
而這王爺竟然自己跟著進去了。
這……沒有哪家老爺夫人會是這般罷……
浣玉四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低下頭來摳手指。
終於見到瓏玥與裴元修一前一後的自碧紗櫥內出來,這四人方假裝無事,跟上前去侍奉洗漱、梳妝。
待瓏玥梳妝完畢,來至外間屋時,只見裴元修坐於軟椅中,手中正握著她昨兒個看了兩眼的札記。
“王爺……”被裴元修嗔了一眼,瓏玥改口,道:“……唔……韌之未去演武場?”
“嗯!晚了,今日便免了!”
“既如此,那王……韌之便將衣衫換下罷!”瓏玥吩咐滌翠去將她做的一身暗紅直綴取出來,親自伺候裴元修換上。
而後吩咐擺膳。
蒼碧院外,一個穿著體面的老媽子已徘徊了半晌,探頭探腦的向院內張望,卻因值守的公主親衛與王爺精衛,不敢近前半步。
“咦?花媽媽,您老這一大早兒的因何在此?”
說話之人正是自前院而來的裴小。如今他家爺成了親,娶了媳婦,有了知冷知熱的人,自是不必他與裴大兄弟二人再近前侍奉。這內宅有了女眷,他這當下人的,怎麼也是個男子,總是常出常進的也於理不合不是。
他這會兒來,是見時候不早了,他家爺又沒如往常那般於演武場上練練拳腳,便跑來問問可有何吩咐。正巧就見了這裴老夫人面前的第一體面婆子。
花媽媽見是裴小,如同見了救星,小聲道:“按規矩,這新婚圓房不是應有元帕呈於長輩?媽媽我是奉了老夫人之命來取元帕的,只這門口站了許多兵爺,凶神惡煞的……”
裴小一聽,樂了,敢情是老夫人想充大輩兒了,早怎沒見你行那長輩之事呢!裴小替他家爺不平,心中忽的有了壞主意,笑著道:“花媽媽可知,如今我家爺娶的可是公主?還是皇上爺心尖兒寶貝似的嫡公主?”
花媽媽點頭如搗蒜,她正是知曉,方於院外徘徊這半天也不敢近半步啊!
“媽媽曉得便好!這公主的元帕之事自當是由宮中的燕喜嬤嬤打理,花媽媽可莫要壞了規矩,開罪了公主。當知道,這宮裡頭出來之人責罰起下人可沒有咱府中寬泛。”
裴小故意將“責罰”二字咬得極重,只聽得花媽媽一縮脖子,而後臊眉耷眼的轉身走了。裴小這才樂呵呵的進了碧蒼院。
裴老夫人坐於自己的榮壽堂正廳,陳氏、裴遠之以及陳蓮碧還有兩家時常往裴府打秋風的親戚皆待在這裡,等著見一見這大昭國最尊貴的公主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