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卻是懶得與他多說,眼見著客車還沒有開動,只是被啟到了,顯然是在等人,也不多說,擠開人群就往外走,周興泉就張口喊人,可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只見人走的更快了,周興泉沒有辦法,只能拿著身旁的包跟著下了車。
等他下車追出來的時候,李秀英已經走出一百多米,周興泉小跑的追上,一把拉住人,“秀英,你這是咋了?你到是說句話啊?”
李秀英憤怒的甩開他的手,不過也不急著走了,回過頭冷眼看著他,“沒咋。”
“沒咋你這是幹啥?車馬車就要開了,快回去。”周興泉又過來拉人。
李秀英往旁邊錯了個身避開了,“周興泉,我想了想,咋倆這樣做不對,反正咱們今天也是第一天出來,現在就坐車回村裡,也沒有人發現。以後就當這事沒有發生吧。”
就因為平日在村裡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關心了些,又總是能注意到她的感受,她就與他私奔了。
如今回頭想想,李秀英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果然是從農村出來的傻女人,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卻不知道就這樣把自己一輩子給毀掉了,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她能怨的也只有她自己。
不管為什麼這一切又從頭來一次,李秀英知道不是夢,所以她再也不會走老路,更不會再與眼前這個虛偽的男人扯到一起。
第二章:過往
周興泉神情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秀英,顯然不相信剛剛他聽到的話是從李秀英的嘴裡說出來的。
不過周興泉馬上就又把思路整理出來,他把手裡的包袱遞過去,“秀英,你後悔和我走現在要回去,我也不會攔你,在村裡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你心裡也清楚。”
李秀英看著眼前的包袱,淡粉色的棉布四個角落和中間分別印著一團的牡丹花,家家條件都那樣,特別是農村,出門也沒有包,都是用包袱包幾件衣服或者帶的東西,四四方方的包袱在正十字的邊上都印著紅色的喜字,這是她和張建平結婚的時候買的,一供買了兩個,用這包袱包了幾件以前穿的舊衣服,她就自己走去了張家。
“張家娶了你這麼好的媳婦,你照顧他們一家老小,還要上地做工,張建平做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在結婚那天就回部隊,甚至一年多來也沒有回家探過親,更沒有給你來過信,他跟本就不值得擁有你。”
“你這麼好的女人,值得擁有更好的。”周興泉見李秀英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眼前的包袱,語氣也放緩慢下來,“秀英,村裡的姑娘雖然多,可我一眼相中的便是你,你雖然總是默默的低頭幹活,和其他人在一起時能讓人忽視你,可越是這樣的你才越讓人移不開眼。”
周興泉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帶著幾抹的不好意思,明明已經是二十五歲的人了,卻一副愣頭小子的害羞模樣,“在我的眼裡,你是個好姑娘,並不是一個嫁過人的婦女。”
周興泉是個長相斯文的人,個子一米七五,也不算是太高,男人這個個子看著到是有些矮,他穿了一個深灰色滌卡料假毛領到膝蓋上的棉大衣,青色的滌卡料的褲子,條絨老棉布鞋,這是八零年,雖然有賣鞋的了,可是平時大家還是穿著自己做的布鞋。
周興泉的這一身打扮看著很平常簡單,可是細看之下衣服上沒有一點的褶皺,還有筆直的褲線,可見是用心處理過的。
李秀英再把目光收回來,落在自己的身上,一件紅綢緞面印著小黃芬的斜大襟老棉襖,棉襖的的袖口和衣服下襟接的藍色綢緞,在農村裡也只有新結婚的小媳婦才能有一件這樣的棉襖。
李秀英穿的這件還是婆婆當年結婚那天穿的,然後捨不得穿就收了起來,她嫁進張家之後,婆婆便拿出來給她了。
這衣服李秀英一直也沒有穿過,不是她捨不得,而是她與張建平的婚姻,讓她一直到現在都覺得不是真的一般。
如今她與周興泉私奔竟然穿了這樣的一身衣服出來,如今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
“秀英,我知道你善良,可他們就是看你太善良,才會這樣欺負你。”周興泉見她低頭沉默,以為是被自己勸動了,便道,“明明與張建平訂婚的是你妹妹,這些年花張家錢的也是你妹妹,最後你妹妹退婚你家又捨不得把錢退回去,卻讓你頂上。張建平雖然和你結了婚,可是他喜歡的還是你妹妹,聽村裡的人說,他們現在還在通著信,而你呢?”
“張建平把你娶回到家裡,只讓你照顧他的一家老小,私下裡卻與你妹妹通訊,花錢的是你妹妹,你卻為他們家做牛做馬,張建平惦憶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