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省心啊。”十幾萬大軍,哪怕只是漿洗,這承接下來也是不少了。
“我跟著姑娘這麼多年,怎麼也能學會一點兒吧。我是想著繡坊就只能要那麼些人,可是想來做活兒的實在是太多了。這要是攬了下來,對她們也不無小補。”
“行啊,就以顏氏繡坊的名義來做這件事吧。咱們出皂角、水、木盆什麼的,和她們二八分成好了。洗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縫補稍微複雜些,但是大姑娘小媳婦兒應該也會。只是,都是男人的衣服,那些人會不會忌諱呢?你先跟那些來繡坊找活兒的人說說吧,然後我再託人跟軍營裡說。只是這事兒牽涉到軍營,用的人必須一個一個查清楚才行。”
“好的,姑娘,我知道了。”
這事兒果然有些難度,做戰袍願意的人倒是不少。給不認識的‘臭男人’漿洗縫補這就有些心理障礙了。
小菊有點沮喪,能有銀子做戰袍應該是少數,大多數的人肯定還是願意漿洗縫補,湊活再穿久一些。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富裕的。好些人的軍餉還是想留著寄回去的。光是做戰袍,繡坊自己抽出人手應該也可以的。
顧琰看看她,“你真想做啊?”
“嗯,看到好些人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我知道姑娘也不能白舍銀子救人,那樣怕會升米恩鬥米仇。所以才想……”
“這也不難,你過來我告訴你,你找幾個酒樓裡說書的給你宣傳一下。”
“宣傳什麼?”小菊一臉的疑惑。
“軍民魚水情啊,鎮西軍鎮守邊陲,守護一方,是百姓的保護者。而且,又不是她們自己專門給誰漿洗縫補,是咱們收了來給她們做,她們並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然後你聽到外頭議論的風向改了再去招人,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畢竟你也說了很多人家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呢。倉廩足才能知禮節嘛。你出去找說書的編些好流傳的小段子,去吧。”
“好,姑娘,我去了。”小菊說完,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看小菊越來越有職業女性到架勢,顧琰忍不住笑了笑。
歐允操練回來,王嘉立馬把衣服給了他看。就連耿懷安和顧珉的他也還沒有送去,怕歐允要比較。
歐允看了看,“嗯,這麼多?”
“豆嫂子說藏青色和褐色的是舅老爺的,茶色和淺黃色是顧四少爺的。”還有兩件分別是月牙白和若竹色的。
“你拿那件藍色的出來比較一下針腳。”歐允吩咐道。
“是。”王嘉把歐允平日不捨得怎麼穿的藍色戰袍拿出來一一對比,結果只有歐允的兩件是顧琰親手做的。
“這還差不多。”歐允拿著在自己身前比劃,又試了試,挺合身的。看來死丫頭眼力不錯,量都不用量。
“小爺,那這四件小的給舅老爺還有顧四少爺送去了。”
“去吧去吧。”
歐允一時心情大好,一身的疲憊頓時消失無蹤。
孫小丁在帳門處敲了敲門進來,看到歐允喜滋滋拿著戰袍比劃不由道:“喲,這征衣都送來了啊。我看看,有沒有繡得有‘欲寄征衣君不還,不寄征衣君又寒,寄於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歐允把孫小丁的手拍開,“爪子拿開,不然剁了。誰讓你把你媳婦放在京城了,接了來還能跟我家琰兒做個伴。這什麼天氣,還寒不寒的。你來幹什麼?”
“叫你一道去洗澡啊。”
“好,走!”歐允把衣服放好,拿個木盆裝了要換的衣物便和孫小丁勾肩搭背的往小河邊去。哪有那麼多澡堂子,都是脫光了跳下河去洗。要是遇上下雨,都能滿營都是精光赤條天體浴的。
託孫小丁‘屠夫’這個綽號和他冷峻面容的福,加上有他的親兵守著,兩人佔了一塊比較清靜的地兒,還能說說話兒。
孫小丁道:“我想申請去前軍,後軍駐守只是應付小股敵人來犯,總是打得不那麼暢快。”
“我一向都是被安排在後軍,他們不肯答應我去前軍,甚至中軍都不肯。”歐允其實也有同感。
孫小丁伸手拍了一下水,“這樣的仗你居然打了幾年?”
“誰說的,趁著鎮西將軍不注意,我偷偷跑到前軍去過幾回。”
“那這回要是不答應咱們也這麼幹吧。我聽說晉王舅舅問大舅什麼時候能結束戰事,大舅發了好大一場脾氣說他不在戰場不知道,西陵人現在就是在跟我們玩‘我來打你一下,你還手我就跑’的把戲。難道還以為他在養寇自重麼?估計近期會有一場打仗。”
歐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