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語。
“乾脆做籤來決定吧!”她突然下定決心,拿出一大張白紙裁成數十等份,在上面做下記號,再折成籤紙。
將那些籤紙放在盒中搖了許久,她才念念有辭的默禱了一下,並伸手抽出一張。
“阿彌陀佛、阿拉、上帝、觀世音菩薩,你們可要保佑我喔!”她邊碎碎念,邊像是豁出去似的直接開啟籤紙,“哇??去耶!”頓時,她的小圓臉上立刻浮現一抹打從心底開心的燦爛笑意。
這……難道真的是天意?
“可是……”但她隨即一想,又在瞬間垂下眉、苦著臉,“他家有……‘那個’耶!我就是會怕,怎麼辦呢?”
以雙手捧著自己的一張小圓臉,裘安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從前――
“柳――相――源,我――喜――歡――你。”裘安站在固定的位置,雙手圈成喇叭狀,大聲的說出她心底的話語。
那是她升國中前的最後一個暑假,所以裘安是真的很自由,再加上一般來說,畢業班都比較早停課;換句話說,當她閒閒沒事幹時,其它非畢業生們都還在準備期末考,忙得焦頭爛額呢!
柳相源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即使他很受不了她這樣無聊的舉止,卻沒有那種美國時間去制止她。
也因此,裘安每天都等在柳相源上下學必經的這條路上,早晚對他進行一次愛的告白。
但她的招數倒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固定說著那七個字。
而且,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深知如果在她那樣肆無忌憚的做完愛的告白後,還膽敢留在原地的話,那她鐵定會被他修理得很慘,畢竟,她可是讓他在其它同學面前沒面子;所以,每次她一將心事攤在陽光下後,便馬上腳底抹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之夭夭。
在她幼小的心靈只覺得,能盡興的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真是一件很讓她開心的事。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她這樣為所欲為,可是會引起“受害者”的反彈的。
“喂喂??阿柳,她又要開始了!”
連著兩週,石峻華就這麼聽著裘安隨心所欲的在大庭廣眾下向柳相源示愛,也忍不住替好友感到難為情,畢竟,堂堂一個大帥哥卻只能被一個黃毛小丫頭喜歡上,那還真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她……拜託!就算真那麼喜歡你,是不是也該換換臺詞,變些新花樣來吸引你的注意力啊?哪有人像她那麼不敬業,連著十來天,卻全然沒有創新的招數啊!”淨說同樣的話語,還一說完就夾著尾巴逃命,真沒看頭。
石峻華還死命的在替好友汙辱裘安,以便讓好友稍稍舒緩滿心的不爽之際,卻突然看到一抹古怪的微笑在柳相源的嘴角浮現。
那模樣……還真的有點邪惡呢!
石峻華趕緊揉揉眼,想讓眼前的“幻像”快點消逝,“喂喂喂??阿柳,你也說說話啊!”
可別被裘安氣壞了。
柳相源自從上回對裘安口出惡言後,就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愧疚,他也不懂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但他就是告訴自己,如果她肯再跟著他,那他就會給她一次追他的機會。
而當她從第二天就開始不計前嫌的對他進行大膽的愛的表白後,他就知道,她得到他“賞賜”給她的機會了。
由於他就要升高三,課業繁重得讓他的情緒一直很緊繃,再加上他曾經因病休學過,在班上的年紀本來就比其它同學大,以致他的壓力大到讓他幾乎承受不住。
而現在……呃??也不能說是現在啦!應該說是在三年前,由於老天垂憐,沒事送了個好玩的玩具給他打發時間,而他當時卻沒及時去發現她的有趣:但現在他發現了,而他剛好也覺得這種一成不變的日子太無聊,那他就不客氣的拿她來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好了。
對!他就是這麼決定了。
也因此,那邪邪的笑容始終掛在他的嘴角。
石峻華髮現自己的“幻覺”始終沒消失,忍不住提提好友,“阿柳,你……中邪了嗎?”不然幹嘛笑得跟個惡魔一般?
柳相源這才意識到自己將邪惡的心思表現於外,趕緊收回笑意,擺出平常那種溫文有禮的面容,“哪是啊!我只是不想再傷她而已。”
對喔!阿柳上回對裘安說那麼重的話,所以她現在這麼主動的表現,很有可能是因為受到那天的刺激。
這麼想,石峻華就不再對裘安的行為舉止多做批評了,“對對對!我們就別理會她,反正她的年紀那麼小,應該很快就會忘記這一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