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方法都試過之後;沈曦終於接受了現實,這麼多年都沒能再長高,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這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瞅瞅初七的身高;算上頭髮的厚度;也沒有達到他的肩膀……
沈曦默默跑回自己房間,從衣箱裡找了幾件舊衣服,拆出一些布片,剪成了合適的大小;還翻出了很久不用的針線包;然後去廚房熬了一大罐漿糊。她要做內增高墊。
於是手指又不出意外地被戳成了篩子……沈曦決定把容嬤嬤列為除了謝衣之外最討厭的人。
“……曦小姐不必親自做針線的。”
初七拉過沈曦的手,檢查了一下針眼的分佈;便拿起乾淨的溼布擦拭血跡;然後上藥。他的動作很輕,除了傷口本身的疼痛和傷藥的刺激,沒有讓沈曦感到什麼額外的不適。
其實初七很想說,沈二小姐連貼身衣物都能扔給大祭司去做,理論上也就沒有什麼縫縫補補的活必須親力親為了。
沈曦移開了視線。如果挖空心思走旁門左道也要增高的小心思讓自家兄長知道,絕壁會尷尬死,她丟不起這個人。
最終她還是放棄折騰自己手指,畫了簡單易懂的示意圖,找附近接縫補活計的老婆婆訂做了十雙內增高墊。
看到沈二小姐往鞋靴裡塞了增高墊穿上,然後得瑟地竄到自己面前比劃身高,初七大約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執著要長高了……兩人站在一起,看著挺搭的。
正在沈曦得意於身高終於超過了初七肩膀的時候,一封來自龍兵嶼的信到了。信上的字跡來自接替了自己父親工作的巨門祭司雩風。
“唔……移民進度已經八成了?”
理論上,龍兵嶼的基本建設完畢之後,按照意皋之前的佈置,下一步的移民工作最多四年就能完成,然而放到雩風手上,卻硬是拉長到了十一年。雖然年紀比沈曦還小一輪,而且幼時還有點毛躁,但是這個年輕人現在的行事反倒比老一輩的父親意皋還要慢幾拍。
而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麼慢吞吞的一個人,卻是行事風風火火不拘小節的天府祭司從陽教匯出來的……沈曦覺得這個反差略萌。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足為奇,有表姑天府祭司這個反面教材,雩風怎麼也不會照著她的性子學。
而且忽悠了心魔之後,時間也不是非常緊迫,還是穩紮穩打比較踏實。
雩風的腳踏實地表現在兩個方面。其一,建設龍兵嶼、安排移民的同時,交好南海水族的功課也沒落下,兼之噬絕玉隔離魔氣的功效,一般水族對龍兵嶼的新居民也並未懷有什麼惡感,四海之內頗具名望的龍綃宮又表明了態度,所以烈山部移民與鄰居們的關係也還說得過去,熱烈歡迎說不上,起碼不會樓下搬家樓上澆花。
至於其二,雩風他迷上了種植……限量產出、對龍綃宮低價銷售的冰蠶絲,也是綺羅願意幫烈山部說好話的原因之一。除了種桑養蠶,各種熱帶經濟作物也不少,此外還有些奇異的草木,也是他重點照顧的物件。
嗯,奇花異草……
沈曦握拳輕輕一敲掌心:“初七,我要去龍兵嶼看貓草!”
被點名的第一時間,初七就果斷去收拾出門用的東西了。不過,身體力行沈二小姐的要求是一回事,心裡怎麼想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幾乎與此同時,龍兵嶼新神殿的巨門祭司宮所裡,雩風感受到了不明來源的惡意,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貓草這種植物,原本是海中一種常見的野草,花期極長,屬於風媒花,花瓣外層覆蓋著一層用於黏著花粉的短絨毛,摸起來手感類似小型哺乳動物的被毛,被雩風培育過之後,不知道哪裡發生了突變,花骨朵變成了像貓的腦袋一樣的形狀,外層絨毛的感覺也更像貓的被毛了。
沈曦五年前去龍兵嶼摘木瓜的時候,第一眼就被貓草萌到了,如果不是馬骨湖的氣候不適合貓草,她早就房前屋後種滿了……
在這一點上,初七感到十分慶幸,但是他再怎麼慶幸,也管不住沈曦的腿要往貓草奔。
這個說法其實不太恰當,真正說起來,其實應該是沈曦窩在初七懷裡指揮著他的腿往貓草奔……因為沈二小姐沒辦法靠自己的腿走到龍兵嶼去。
至於原本被沈曦培養出來打算當做代步坐騎的大型蠱蟲?
不好意思,在初七的不懈努力潛移默化之下,它們現在除了賣萌也沒有其他作用了。
龍兵嶼新建的主神殿門外,沈曦從初七身上蹦躂下來的這一幕,雩風早就不陌生了,大概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