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的人卻笑了,他諷刺我們說:‘真是父子情深啊。我怎麼捨得你們從此就分開了呢?放心,我會讓你看到你兒子死得有多痛快的!’他們果然言不守信,他們要我爸爸在臨死前親眼看到我的死。
那個人重新加重了力道,我難受極了。
‘混蛋!’我爸爸忍著痛就要撲上來,他們的人卻把他扭住了。
意料中的結局,我和爸爸都要死了。
就在那個人還要加力道,提著異能的手就要拍下來的那一剎那,一個聲音闖了進來:‘不要!爸爸,你今天要殺了他,我也要死掉了!’
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那個人又放鬆了我一點,我終於能咳出來,喘出來了。衝進來的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哭得比我還兇。
我感覺到那人的手抖動了一下,然後那個人厲聲問道:“誰讓你到這裡來的?”
小女孩也不示弱,大聲頂嘴道:‘我自己來的!爸爸說話不算話,說好不在我生日的時候殺人的,你說了的。你要殺人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忽然哭喊著在地上打起了滾。
這個邏輯聽上去很莫名其妙,但卻真的救了我一命,至少替我贏得了時間。
‘妮子,你瘋了。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我不去!我不去!爸爸說話不算話,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爸爸不喜歡我了,爸爸要殺我了!誰敢過來,我就殺我了!爸爸壞!不給我生日禮物,還要殺我了!我不要爸爸了,我跟媽媽去,我跟媽媽去!’我從沒見過這樣蠻橫這樣膽大的小女孩,她哭喊著,大概就是幾句這樣的話吧,我記得不是很真,但總是這個意思,不斷重複著。還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對著要過去抓她的人『亂』砍『亂』劃!
提著我的人急了,他也怕別人傷害到他的孩子,他大聲命令著他的手下不要再靠近那小女孩。他也許真是怕了,沒有再想著要把我掐死或拍死,他抓著我一步步走近小女孩,柔聲對她說:‘別『亂』動,寶貝,別『亂』動。放下刀子,放下刀子……’
我被晃得頭暈眼花,根本看不清楚。但我還是感覺到那小孩用刀對著她的父親。而我的爸爸還在痛苦地掙扎,我能聽到他在用力叫我‘小舞’。
她那樣小小的年紀,就會用這樣的方法威脅她爸爸一定嚇了你一跳吧?”
醫仙閉著眼搖搖頭:“這小女孩不簡...
單,她一定是試過很多次才找到這樣一種可以吃住她爸爸的方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親眼看到過太多的殺戮,才會想用自己的方式救人。很可能她看你和她差不多大才會鼓起勇氣自以為有把握地出面。從這種種跡象看,她應該是躲在某個地方觀察你們很久了。”
灸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拿起筆:“她應該是個善良的孩子吧。有那樣的父親那樣的家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了。”他不知道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個問題,他有些怔怔的,不曉得怎麼搞的,他想到了柳佩。
“後來呢?她爸爸因此放掉你了嗎?”
灸舞搖搖頭,寫道:“我不太清楚。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後面的事我是沒什麼印象了。應該是放了吧。要不我怎麼還活著啊?
『迷』糊中,我也好像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似乎也有異能咒語的聲音。爸爸的人趕來了吧。後來我聽我師父說確實是這樣。爸爸被警告只能單獨來,否則我就死了。他不敢違抗,但在來的路上留下了記號。但我爸的手下中間有人故意破壞,所以延緩了他們趕來的時間。這是我師父後來告訴我的。因為我問過他為什麼爸爸不帶人去救我,而要自己去送死。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有多久,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我記得我師父花了很大的功夫也無法安撫住哭鬧不停的我。是的,只有師父,沒看見爸爸。那時候他還不是我師父,但我見過他幾次,我認識他。我在他懷裡哭叫著要爸爸。沒有人可以哄住我。我哭得昏天黑地,哭得連氣都快沒了,我打翻了他們遞過來的水,踢掉了他們送上來的糖果,我只要爸爸。我師父看我哭得可憐,終於和院方交涉了。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時候我爸爸還沒死。他在重症監護室。但生命跡象已經衰竭得差不多了,醫生們都說沒有搶救的價值了,只是還吊著一口氣而已。於是他們猜測那口氣是因為我吊著的,所以他們最後決定抱我進了重症監護室。
是師父抱著我走進監護室的,我一看見爸爸,就向他伸出了手。我不要師父了,我要爸爸抱我。師父抱不住我了,他詢問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