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著情緒失控的灸舞,不知道又哪裡錯了。她愣了愣,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床頭慢慢放了下去,讓灸舞躺了下來,然後一件一件地收拾地上的禮物和卡片。
灸舞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發脾氣,也覺得不應該這樣。他很想跟柳佩說一聲對不起,如果能說得了話,他早就說了。他不時偷偷地看向在地上收拾禮物的柳佩,害怕她會生氣掉頭就走。
柳佩收拾好禮物,坐在了灸舞的床邊,溫柔地問他:“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灸舞點了點頭,他也許真該睡一會兒,也許,睡一覺就會好起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悲哀,也許,睡一覺,他就可以忘記自己是灸舞,就可以踏踏實實地當他的丁小龍。但是,他又害怕,害怕柳佩會趁他睡著了離開,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對現在這樣脆弱的他來說無異於另一種形式的拋棄。他強撐著眼皮盯著柳佩。
柳佩明白了他的擔心,柔聲說道:“睡吧。我保證,不偷偷溜掉。等你醒了,我再走。實在不行的話,我叫醒你。一定會跟你打聲招呼再走的。”
灸舞微微笑了笑,終於閉上了眼睛。
柳佩嘆了口氣,她真的希望灸舞能夠趕快好起來,身心都能強健起來,重新變成那個堅韌的,樂觀的丁小龍。
柳佩沒有食言,她在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叫醒了灸舞:“小雨他們應該馬上就要來了。本來想等他們來了我再走的,但阿嬌的學校打來電話了,今天是週末,提早放學了。我得趕快過去。”
灸舞怔怔地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柳佩看著一個小女孩護士進來給灸舞換了一瓶點滴:“你別這樣。開心一點。明天放學後我再來看你,明天阿嬌不上學。”
灸舞想了想,笑了笑,那意思是說:你去吧,我沒事。
柳佩也笑了笑:“那麼,再見。”
灸舞點點頭,還伸出手揚了揚。
柳佩走後不久,灸舞又昏昏沉沉睡了。小雨帶著終極一班的學生們來看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完全醒過來,只是『迷』『迷』糊糊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後來,他一直分不清這天和同學們見面是真實發生的事還是隻是一個夢。
同學們都悻悻的,小張醫生也很反感病房裡忽然多出了這麼多人,不止一次來趕他們走。
小雨也生怕他們會吵著灸舞,也巴不得他們趕快離去。
最後,在小雨冷峻眼神無數次地暗示下,和汪大東幾欲發飆的催促中,同學們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了。這跟他們設想的場面太不符合了。他們原以為灸舞會興高采烈地迎接他們,結果卻還是這種病懨懨的樣子。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尤其是煞姐,心裡特別悵然。
送走了這些吵吵嚷嚷的傢伙,小張醫生就把灸舞推入了治療室換『藥』。
換『藥』過程中的劇痛才讓灸舞完全清醒了過來,但他的清醒卻給小張醫生帶來了麻煩。這位小醫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還是在小雨的幫助下才給躁動的灸舞換好了『藥』。做完這一切,他已經滿頭大汗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把一根吊帶套在了灸舞的脖子上,並把他受了傷的胳膊掛在了上面。
灸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小張醫生搖搖頭:“你不用瞪我。注意一點,它不能再有閃失了,否則,我們只有採取截肢了。在這裡丟掉一隻胳膊可不是好玩的。”
灸舞倒抽了一口冷氣,呆呆地看著自己綁著繃帶的胳膊。
小雨也深深皺起了眉頭。
“你們也不用這樣害怕,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多注意一點就是了。現在你們真正要擔心的是口腔。剛剛我給你口裡換『藥』的時候發現,手術做了這麼久了,就沒怎麼見好。明天有個口腔科的專家會來,是個大人,讓他給你診斷一下,也許會要再次手術。”小張醫生提議道。
灸舞黯淡地縮在床上,他突然有些害怕會再也不能說話了。
小雨卻滿口答應了:“好。就這樣辦吧。”
“行了,可以回病房了。”
灸舞被推回病房後,一直打不起精神,懨懨的只想睡覺。
大東和亞瑟都不止一次朝小雨使眼『色』了,提醒他答應了修的事。小雨皺了皺眉頭,他真沒心情講修的問題,而且,他也懷疑灸舞有沒有心情聽。但他還是走近灸舞,輕聲問他:“小龍,你想不想聽一些關於鐵時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