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昨天,我在船上補一張網,就是打漁的那種,啊,又忘了告訴你,我們這裡是個漁村,家家戶戶都是靠打漁為生,好吧,其實也沒多少家。好吧,好吧,現在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在打漁了,其他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哦,扯遠了,我在補網的時候,看到你趴在一根大木樁子上在河面上晃悠,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哪裡來的城裡人,就是來玩這新鮮事兒的。我看著你晃晃『蕩』『蕩』,還只想笑。可是,我越看越不對勁,你怎麼無聲無息的,不管那木頭碰到哪裡你都沒點反應。我知道不好了——我當然知道,我可是衛校的!我馬上就跳下了河,咱們在水上討生活的,水『性』可都是一流的!幸好有那大木頭,我在水裡推著那木頭就上了岸,一上岸我就打電話叫來了簡叔,所以,你就來了啊。”
“謝謝你。”
“你先別急,簡叔去出診了,馬上就回來。”
小雨又抿了抿嘴,他說過他著急了嗎?
“啊,簡叔說你傷得很重,說你是跟人打架才傷那麼重的。你們男生就是喜歡打架什麼的,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嗎?”康漪萱扁扁嘴說道。
“我討厭打架!”
“啊?那你還打架?”
“為了救朋友。”
“哦。不好意思。”康漪萱笑了笑,“你是城裡的嗎?”
“也許算是吧。”
“啊!”康漪萱羨慕地看著小雨,“簡叔說,要學上好的醫學就得去城裡,簡叔說,只要我考取了城裡的大學,他就給我付學費。我不知道簡叔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過,我想去城裡。”
小雨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對灸舞所在的那座城市還不熟,他想了想:“剛剛是你在唱歌嗎?”
“是啊。好聽嗎?”康漪萱爽朗地問。
“好聽。我以為你是學聲樂的。”小雨是誠心誇她。
康漪萱聽後既沒有大方地說謝謝也沒有扭捏地說“沒有啦”之類,而是咯咯直笑,笑得前俯後仰。
小雨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有這麼好笑嗎?
康漪萱卻突然停了笑,毫無徵兆地一臉嚴肅,嚴肅中還帶著些許憂鬱。小雨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康漪萱又笑了:“瞧你那表情,我逗你的呢。”
小雨滿頭黑線,這簡直就是一個女版灸舞嘛。
...
“其實,我真學過呢,我媽媽以前就是唱歌老師,是從城裡來的。”
“哦。難怪了。”
“我以後去了城裡也要學唱歌的,說不定能夠拿個大獎……哇哇哇!”康漪萱一臉的興奮,可是,這興奮又忽然黯淡了一下,但很快這種黯淡就煙消雲散了。
“嗯!你一定可以的。”小雨很少這樣夸人,可就是忍不住想要誇康漪萱。
“謝謝。”康漪萱眼中的陰霾已經褪盡,又換上了明麗的『色』彩,“你是學什麼的?”
“音樂,鋼琴。”小雨想了想,把還沒到來的大學專業說了出來。
“哇,那你是大學生了?”
“下個學期才進大學。”
“哇!”康漪萱卻是一臉的羨慕,她還要說什麼,卻被一聲沉悶的咳嗽聲打斷了。
兩人都向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