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舞喘著粗氣看著柳佩,看著匕首,心跳得飛快,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真的要殺我?”要知道,多少次的危難都是柳佩捨己救了他,難道現在,他卻要死在她的手中,只因為他叫灸舞?
柳佩站住了,灸舞這句問話像刀一樣捅到了她的胸口,她好像有點清醒了。她在幹什麼?真的要殺他嗎?
灸舞看柳佩有停下來的跡象,忙說道:“我不想騙你,我只想活下去。難道想活下去也有錯嗎?也該死嗎?柳佩,你就沒想過,我們兩家到底為何結仇嗎?你就不想知道歷史的真相嗎?你家被滅門,我家也家破人亡,直到現在我都沒找到我失散的哥哥姐姐,你就不覺得這裡面有蹊蹺嗎?當年你爸爸誘殺了我爸爸,真的只是為了報仇嗎?柳佩,你就真的想這一刀殺了我,結束所有的疑問嗎?”
柳佩滿眼淚水,她說不出話來,她舉著刀,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她的心痛得厲害,她呆呆地看著灸舞,看著他在淌血的腳。突然,她聽到灸舞一聲驚恐的叫聲:“柳佩,小心!”她就只感覺到肩頭一陣劇痛,同時被撲上來的灸舞推倒在地。她驚呆了,她首先看到一條毒蛇剛剛襲擊過她,從樹上正往下滑,抬著頭,吐著信,還在打他們的注意。然後,她看到身上的灸舞慢慢動了動,在她耳邊命令道:“有毒!不要動!”然後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血已染紅了他的襯衣,也染紅了自己的衣服,那把匕首正不偏不倚刺入了他的胸口。她痛苦地叫了一聲。
那條大毒蛇,猛地向他們發起了進攻。
灸舞想都沒想,大喊了一聲“氣場防護-嗚拉巴哈”薄薄的一層黃『色』防護磁場被撐了起來。他的原位異能衝破封印了!他成功了!可是,他也快死了!
大毒蛇攻過來,撞在這單薄得可憐的防護磁場上,結果兩敗俱傷。大毒蛇被撞得有些找不著北,灸舞的防護磁場也破了,消失了,一縷鮮血從嘴角滑了下來。但灸舞不讓自己倒下去,倒下去,他和柳佩就都完了。他看了一眼仍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大毒蛇,突然下了狠心,猛地抽出胸口的匕首,又飛快地用有限的那點異能封住了傷口,不讓它流太多的血。他有些站不穩,但卻努力撐著,就在大毒蛇再次衝過來的時候,灸舞猛地一聲大叫,雙手揮刀砍了過去,手起刀落,大毒蛇正在七寸處攔腰而斷,蛇血沖天,濺了灸舞和柳佩一身,然後兩段蛇身都倒在地上不動了。那把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灸舞倒在了下來,他喘著粗氣看向躺在一旁同樣喘著粗氣的柳佩。
柳佩驚恐地看著滿身鮮血的灸舞:我們都要死了嗎?
灸舞盯著柳佩的眼睛:不,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撲了上去,用僅剩的一點力量開始幫柳佩吸出毒血。
柳佩痛苦地直搖頭:小龍,小龍,你要幹什麼?你會死的!
灸舞顧不上那麼多了,將一口口黑血吸出了柳佩的肩頭,直到柳佩的傷口轉紅,他才停止吸毒血,才虛弱地在柳佩耳邊說:“你……能動了嗎?快,用……異能……『逼』出餘毒……”然後癱了下去。
柳佩的心一陣絞痛,她顫抖著坐了起來,抱起灸舞的頭:“小龍!小龍!”
灸舞吐出一口氣,微微張開眼看向柳佩:“叫……我……灸舞。”
柳佩搖著頭,哭泣地叫了一聲:“灸舞……”
灸舞艱難地笑了:“柳佩……你……聽我說,我要……死了,你的仇報了,你該,該……高興啊……”
柳佩哭著一個勁地搖頭。
灸舞還在說:“我,我想回家……”
柳佩哭著抱緊了灸舞:“你別說了,我們這就去找醫仙,去找醫仙。”她要抱起灸舞。
灸舞卻拖住了柳佩:“別費力氣了……聽我說……柳佩,求你,答應我,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查出我們兩家的恩怨……還有,放過,放過灸萊,我,我其實很喜歡,很喜歡你……”他嘴裡的血突然直往外湧。
柳佩嚇壞了,哭叫著:“灸舞,灸舞,你怎麼了?你別說了,別說了……”
灸舞努力望向了天空,笑了:“回……家,回家……”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柳佩感覺天崩地裂了,她哭著抱緊了灸舞,忽然仰天撕心裂肺地長嘯了一聲、她抱著血人灸舞,哭得傷心傷意。灸舞的好,灸舞的笑全在她頭腦裡甦醒了。灸舞為她端上紅糖水,告訴她這是他特意討來給她的;灸舞用所有的錢送她去醫院;灸舞為她的生死擔心,甚至不顧自己的生命;灸舞為她做杯子,做生日蛋糕,哪怕失去了味覺也那麼努力;灸舞給她每天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