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舞還在安慰自己的腳尖,丁小雨的阿姨走了過來,她一看到灸舞就嚷嚷開了:“喂,你在這裡幹什麼?你還真是好啊,不來拿錢就不回來。前兩天是你表弟生日,你也不來一下,你說街坊鄰居要怎麼想……我跟你講話到底聽沒聽?”她加大了聲音,總算讓灸舞放下了自己的腳,把眼光投到自己身上,於是便繼續數落道,“我說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我不過就說了你幾句半夜彈琴會吵到別人,你倒好,提著行李就出來了。有本事你就別回來拿錢啊……”灸舞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顴骨很高臉形瘦削的女人,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也不知道要怎麼答她。這表情就更加激怒了那女人:“喂,小子,你這什麼表情?你裝什麼愣,啊?啊?又不理人是吧?從小到大就這『毛』病!”說著重重地連推了灸舞好幾下。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的灸舞經不住她這樣重手重腳的推搡,差點跌倒了,幸虧被發現不對及時趕過來的小雨扶住了:“阿姨……”這下丁小雨的阿姨驚呆了,她看看小雨又看看灸舞,駭然地退後了好幾步:“你,你,你們……”小雨沒理會阿姨,擔心地看向灸舞:“你還好吧?”
灸舞搖搖頭,他站穩了身子,第一想法是趕快逃跑。但小雨卻抓住了他的手,對阿姨說:“阿姨,這是我的弟弟丁小龍。小龍,這是阿姨,媽媽的妹妹,你沒見過的。”灸舞只好硬著頭皮跟阿姨打招呼:“阿姨好。”
阿姨可不是那麼好糊弄地:“等等。你媽媽還有一個小孩我怎麼不知道?”
丁小雨冷冷地說:“我媽媽的事,你有幾件是知道的?”
“放肆!”阿姨生氣了,大聲說道,惹來了許多詫異的眼光。
灸舞想息事寧人:“阿姨,我是在鄉下長大的,爸爸和媽媽他們……”
“誰問你了?一邊待著去!”阿姨又要來推灸舞,手卻被丁小雨抓住了。他用“不要碰我頭”的口吻對她說:“不要碰我弟弟!”
灸舞心裡暖暖的,感動讓他把蛋糕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阿姨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小雨這樣反抗過誰,似乎這幾年在她家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最多也就是不理不睬而已。周圍指指點點的人多起來,阿姨的臉上掛不住了,她用力推開小雨,尖著嗓子罵開了:“喲,你現在人大心大,脾氣也見長了?不認得我是誰了?有了這個野弟弟,你就六親不認了?”
大東早把鼻子給氣歪了,他不管不顧地就要衝上去,亞瑟忙拖住了他,死死拽著他。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再說阿姨怎麼著也是小雨的長輩。
丁小雨氣得無話可說,只有怒目而視。大東和亞瑟總算知道丁小雨那殺人的眼光是怎麼練出來的了。
阿姨一見這種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又這個死樣子望人是吧?你要吃了誰?我,我,我戳了你眼睛!”她隨手將手上的小挎包朝小雨摔了過去。
小雨趕忙閃身,躲了開去。小挎包的金屬邊幾乎與小雨的眼角擦皮而過。小挎包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灸舞都嚇傻了,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大東忍無可忍,想掙開亞瑟的手衝上去。亞瑟卻死死拖住了他:“大東,冷靜點!你會給小雨惹麻煩的!”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阿姨氣洶洶地衝他們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管小孩的嗎?”扭頭衝小雨和灸舞,“你們,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跟我回家!”
灸舞的肺都氣炸了,她自己扔的東西,憑什麼讓他們撿?而且那個挎包還差點砸到了小雨。他剛要發作,小雨卻擋到他面前:“我跟你回去,小龍不行。”
阿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小雨冷冷地說:“小龍不去你家,他和你沒關係。”
阿姨怒氣騰騰地甩了小雨一個耳光。
灸舞登時火冒三丈,他從小雨身後跳了出來:“你憑什麼打人?”
“憑什麼?憑我是他阿姨!是你們合法的監護人!這還沒滿十八歲呢,要滿了十八歲還不反上天去了?”阿姨說著又重重推了灸舞一把。
小雨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灸舞,嚴肅地對阿姨:“你是我的監護人沒錯,但不是他的。我媽沒把他託付給你,法律也沒有!”
“大家聽聽,這多新鮮?!行,你承認我是你的監護人就好,那我就要好好行使我的監護權了。”她『逼』近灸舞,上下打量著他。
灸舞被看得心裡發虛:“你看什麼啊?”
阿姨冷笑地:“說吧,你到底是打哪冒出來的野孩子?”她掰過灸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