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舞再次醒來時已經被牢牢綁縛在了灸家祠堂外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異能繩上流動的異能仍舊死死壓制著他的異能,其實,這種壓制是多餘的,灸舞的異能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都堵在了背部的劍傷周圍。
灸舞是被一瓢冷水潑醒的,背部灼燒的痛感扯動著他的神經讓他不禁想要呻『吟』,可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來,看來,他被人施了靜音術。他微微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偌大的院子裡黑壓壓的一片滿是人。灸舞的頭腦是空白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他分不清有多少熟悉的身影,甚至都沒有力氣在人群中尋找小雨的臉,只是心裡明白灸家各房都來了人,灸奕,還真是抬舉他。他粗粗地喘著氣,抗拒著異能繩緊緊綁縛帶來的窒息感。他把頭無力地靠在了樹幹上。什麼都不願意想了,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離他太遙遠了。那些各種各樣的眼神,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還有從麥克風裡傳出來的灸奕乾癟的聲音……都好遙遠,就連站在他身旁的灸松他也覺得遙不可及……
痛到不知道痛了,難受到不知道難受了,連呻『吟』都沒了聲音,所有的生命就只剩下了呼吸……這樣的狀況似乎曾經經歷過,只是,也許傷得沒那次重,也許對獲救的把握比那次大,所以,現在連那次那樣的恐懼都沒有了……頭腦中完全的空白,在夏末樹蔭的庇護下竟很快又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只是半睜著眼,連灸松都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是醒著。
灸奕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氣憤,數落灸舞的罪名也越來越多。在他的控訴中,灸舞不僅慫恿灸萊殺了灸豐,還侮慢長輩,與宿仇柳芯芸揚家的妖女糾纏不清又包庇另一仇家康齊有琴家的人,甚至為了康家的人不惜殘害長輩;昨晚更是為了『逼』迫灸奕退位,夥同外人盜取莫幹劍致使莫幹劍至今下落不明還傷了灸奕家的兩位嬸嬸……
一大串似是而非的罪名在空中飄『蕩』,小雨在人群中一隻手握緊了拳頭,一隻手緊緊捏著一隻玻璃水壺,水壺內還有半瓶水。他咬著嘴唇,耐心地等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都講完。他也帶絲鼓勵地看向灸舞,可灸舞一言不發,根本沒看他這邊。看著灸舞鼻青臉腫的『摸』樣,他就恨不得馬上摔碎手中的玻璃水壺,但理智告訴他不行,得等時機成熟,才能勝得徹底。
灸奕枯燥的聲音終於告一段落了,灸奕家的老六作為主持者走到了灸舞面前:“灸亣镸荖·舞,對剛剛掌門人的控訴,你有什麼話說?”
大家的眼光都盯向灸舞,沒有人說話,其實,大家都在打自己的小九九,從現在的形勢看,灸奕滅掉灸舞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太大了,神行者已經不在了,而灸舞家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替他出頭的人。白道的人也管不到這種家務事,而且他們好像也放棄了這個娃娃盟主,所以,一點點風都沒有。
真相是什麼對於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們在乎的只是結果,誰是王誰是寇?誰會成為灸家的當家人,誰就可能成為鐵時空真正的盟主,這是歷來不變的事實。而現在灸舞怎麼都處於劣勢,這個天看來是變定了。
灸奕對這種勢態非常滿意,他得意洋洋地觀察著這一切。
小雨低著頭,任憑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還在等,等灸舞的申訴,也等灸奕的囂張達到頂峰……
但灸舞沒有聲音。
小雨擔心地看向灸舞。
灸松粗手粗腳地推了灸舞的頭一下。
灸舞似乎一驚,從某種遊移狀態被拉了回來,他『迷』糊地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麥克風,彷彿不認識這東西,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灸亣镸荖·舞,對剛剛掌門人的控訴,你有什麼話說?”老六再一次重複了這個問題,並煞有其事地等待著灸舞的回答。
灸舞『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迷』茫地對著老六和麥克風,眼神再次漸漸變得遊移。
灸松對老六點了點頭。
老六收回麥克風:“灸亣镸荖·舞選擇保持沉默。我們只能認為他對掌門的控訴表示預設了。”
人群中一片議論,儘管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但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
小雨的臉抽搐了一下,捏水壺的手更加緊了。
老六的聲音再次響起:“肅靜!現在由灸亣镸荖·奕掌門宣告對不肖子孫灸亣镸荖·舞的處理意見!”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灸奕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灸亣镸荖·舞所犯情節極其惡劣,嚴重損害了灸亣镸荖家的利益,更有辱灸亣镸荖家門風,甚至造成灸亣镸荖·豐的慘死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