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皺了皺眉頭,蹲下來,想檢查一下灸舞的脈搏,卻被灸舞一把反手鉗住了,那力道幾乎讓醫仙喊了出來。可灸舞沒有要鬆手的意思,滿眼的哀求有種瀕臨死亡的落水者終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急切,這力量是很可怕的,醫仙甚至都被他鉗制了,一時動彈不得:“救救……他……把我的血……還他……還有……異能……”灸舞的氣抽得厲害,幾乎只夠說兩個字就不得不換氣了,而強烈的窒息還在扼住他的喉嚨,滿身螞蟻爬的感覺扯動著他的肌肉微微有些抽搐。
醫仙有些慌了,他用力抽出了一隻手,飛速地拿出一根銀針,打翻了一小瓶酒精,快速地將銀針往倒出的酒精中過了一下,便扎向了灸舞的『穴』位。
灸舞最後還在蠕動著嘴唇,沒能發出的聲音醫仙懂:“救他……”,眼中哀求的光芒直到眼皮合上的最後一刻也沒有消逝,而那隻鉗住醫仙的手更是在身體陷入了昏『迷』還帶著力道。
醫仙不得不費一點力氣才抽出這隻手,另外拿出幾根銀針扎入了灸舞背上的好幾個『穴』位。看著灸舞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了下去,他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出什麼『亂』子。只是,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索『性』也在地上坐了下來,讓灸舞靠在他的胸前,伸手握住了灸舞的脈搏。
周圍很靜,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和醫仙的手錶在滴答走動的聲音。
聽了一會兒脈。醫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把灸舞摟入懷裡,眼圈也紅紅的,似乎也有種要哭的衝動,最擔心的還是來了……他忽然有些後悔剛剛的態度了,本來他想了好幾天,這回無論如何要讓灸舞記住一點教訓,為了這,他還特意去諮詢過青少年教育方法的一些網站和機構,給他的回答都是該強硬的時候要強硬,要讓孩子自己認識到問題有多嚴重。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沒有孩子,也不知道要怎樣當好一個父親,是在認識灸舞后,他才覺得自己半路出家開始扮演父親的角『色』。正因為是半路出家,所以,也就只能憑這些零零散散的經驗之談『摸』著石頭過河了。只是他忘了,灸舞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身心都已百孔千瘡,而過早混跡於成人世界的爾虞我詐之中又使他過早的成熟,這種成熟偏又與十七八歲孩子的一些特『性』混跡在一起,使得醫仙更加難以把握到底要把他當孩子還是當個大人,或者,只是一個病人?
懷著滿心的酸楚,醫仙將灸舞抱出了山洞,送回了屬於灸舞的那間病房,輕輕放在了床上。他便開始忙著給灸舞配『藥』了。之前的治療方案全部都得推翻!抱著僥倖心理在注『射』『藥』物裡新增的抗生素已經產生了壞的影響,給灸舞肺部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這種傷害的直接後果便是剛剛的氣喘症狀。雖然這種症狀現在還只是一些徵兆,只是在情緒受到波動才有表現,但不能讓其再繼續惡化下去了,再惡化,就真的會落下病了。
本來,醫仙一直都在擔心這種『藥』物引起的副作用會很快發生。從金時空到現在,灸舞幾乎『藥』物沒斷過,而這些『藥』在治療的同時,也在傷害,要不是這孩子的異能高強,能自行修復損傷的很多組織,就靠他那被破壞得一塌糊塗的免疫系統,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
不能再用『藥』了!必須重新修復免疫系統!這是閃入醫仙頭腦裡的兩項命令。這命令雖簡單,但做起來卻困難重重。別說背上的莫幹劍需要『藥』物控制,就是已經感染了的肺部和支氣管都需要『藥』物消炎。而繼續用『藥』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也許到時候遭到傷害的就不單單是呼吸系統了,這就是一個惡『性』迴圈,醫仙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同樣陷入兩難境地的還有康成。他很想知道康森的狀況,卻又不想向灸舞向白道低頭。魔界是回不去了,也的確不想再回去了,靠攏白道又不甘心,更主要的是拉不下面子,這意味著臣服於灸舞誒,灸舞,哼,那個『毛』孩子,一想到自己要對他惟命是從他就覺得可笑。而現在的狀況是康森和康漪萱都在那『毛』孩子手裡,他都弄不清要怎樣才能大模大樣走入峽谷去看望康森。所以,他幾乎每晚上都要打電話給康漪萱,卻沒有一次知道要說些什麼。問康森的情況麼?他有些害怕。康森傷得很重他知道,他害怕聽到不願意聽到的訊息,而不問康森的話,他又實在不知道該和康漪萱說什麼。他有些煩躁地躺倒在床上。
床頭是一大紙袋的『藥』,剛剛去過麻瓜開的醫院,他們雖然不懂修復異能,但治療內傷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要胡『亂』編個路遇歹徒之類的打架理由,再付上足夠的錢,就可以得到該有的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