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接過手機,裡面的幾段影片吸引了他的視線:慕容豪帶著頭套與灸家人嗆聲;“滿地銀花”的爆發;狂風暴沙中,頭套撕碎,露出慕容豪臉的瞬間……這些影像都很清晰,有了這些,至少可以指證慕容豪是偷偷摸摸來的,即使被守在那裡等待復仇的灸亣镸荖家傷到,也該無話可說。夏宇兩隻手指敲打著桌面,對蘭陵王說道:“通知南城衛和西城衛,一級戰備。”
“好。”蘭陵王答道,“我的聖戰禁衛軍也將積極備戰。”
夏宇點點頭。
“灸亣镸荖家那邊……”
夏宇揚了揚手,壓下了蘭陵王的話:“本來就是我們利用了他們,他們會把這四個俘虜送到九五安全域性來,就是來向我們尋求保護的。找個可靠的人,或者,你自己親自去一趟,告訴他們,沒有誰可以跳過鐵時空白道單獨向灸亣镸荖家宣戰,如果是那樣,鐵時空白道絕不坐視不管。”
“好的。”蘭陵王轉身剛要離開,又被叫住了。
“麻煩再通知下各大異能媒體,明天上午九點,鐵時空白道高層將召開記者招待會。”
“這麼快嗎?盟主那個檔案……”
夏宇拿起桌上的一個厚厚的檔案袋在蘭陵王眼前揚了揚。
“這麼快!”蘭陵王驚呼道。
“快嗎?今天下午,我們三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開的。你別說,這裡面可都是乾貨。左院長已經把可以公之於眾的部分甄別出來了,”夏宇看了下鍾,“他等下會來找雄哥,告訴她明天該怎麼說。”
“雄哥夫人嗎?不是你?”
夏宇搖搖頭,又聳聳肩:“你也知道啊,我是個秘密。”
“可是……”
“不用可是了。除非萬不得已,我還是不要現身的好。畢竟這也是盟主的安排。我覺得明天還不是我們露底的時候。這裡還牽涉到我老爸、阿公和十幾年前的事,沒有比她更合適了。”
“會不會太倉促了?”蘭陵王還有些不放心,多年的帶兵讓他養成了不打沒把握的戰的習慣。
“等不了了。一旦慕容豪傷勢有所恢復,就會倒打一耙的。我們必須趕在他之前爭取到最多的支援。再說,在開戰前,鐵時空民眾該有知情權,不應該稀裡糊塗就應戰。對了,順便通知灸文,讓他明天也出席,讓他一口咬定慕容豪就是來取寶的。孫三爺這邊我會安排的。”說著夏宇已經合上了電腦,站了起來。
時空總盟的黃昏一如既往的平靜。如血殘陽倒映著綠樹紅牆,給這個危機四伏、暗潮洶湧的地方平添了幾分詩意。只是,在這裡的人們,各自做著各自的打算,全沒有欣賞這夕陽西下的心情。
傾斜得很厲害的夕陽還是無法照進那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慕容傑的秘密基地依舊被黑暗籠罩著,只有幾支燭光搖曳著,卻足以讓其中的人看清對方的臉。
小雨坐在地上,閉著眼在療傷,看上去很安靜。其實他的內心很不平靜,被告知今晚就要與慕容珊和灸舞會合,他的心裡就一直七上八下,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期待多一些,還是害怕多一些,早已習慣了的孤兒身份,讓他對即將要面對的人有些無所適從。該怎麼說?叫媽媽嗎?這和要他喊一個陌生人“媽媽”有什麼區別呢?如果叫不出口,她會不會生氣呢?還是她也只會像他的丁家媽媽一樣,總是用微笑和柔聲細語來安慰他?可從灸舞、小莎口中得到的零碎資訊,又讓他覺得,她不是那種型別的母親。
還有灸舞,他還好嗎?其實,小雨心裡一直都很不安,可他不願理會這種不安,也不願承認那是因為灸舞而帶來的不安。不,灸舞沒事的,是他自己的心太亂了。慕容傑不是說他已經好很多了嗎,那就沒事啦。見到自己,他該會激動地撲上來和他相擁吧,然後喊他“哥”或者“小雨”,說不定還會冷笑話滿天飛地試圖調解他們之間的尷尬?如果那樣的話,還真是有些頭疼。
小遠靠牆坐在離小雨不遠的地方。小雨一直悶悶的,他也不曉得要找什麼話題來打破沉默,只會陪著一起沉默。他其實蠻希望對面坐著的是灸舞,那樣至少不會這樣悶了。想起灸舞,他也就想起了柳佩。現在“頭兒”是找到了,可是小姐還沒有訊息。他是來保護小姐的,現在把小姐弄丟了,都不曉得該怎麼辦了。那個什麼慕容傑總說他會去找,可每天都在忙著逃跑的事宜,好像根本沒把小姐的事放心上。他想自己去找,他們又不許,難道要叫他和他們一起逃嗎?他覺得這想著都有些荒謬。他一個魔化人,和鐵時空白道盟主一家人一起逃跑,太不可思議了。再說,他保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