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聽明白了,這句話就是衝他來的,不是“包括”,而應該是“尤其”。寒蕊寧肯一個人揹負傷心,也不願意再見他,可見,她有多麼的絕望,而且帶著刻骨的成見。平川陡然間覺得胸口發堵,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徹底地捨棄了他?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從他離開她身邊的那一刻起,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啊。
不行!他不甘心,她怎麼可以這樣武斷,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平川心念一起,不顧下人的阻攔,徑直推開了門就要硬闖。忽然,兩隻胳膊抱住了他:“哎呀,你搞什麼呀?”
平川回頭一看,戚副將一頭的汗:“不是說好了回家整理一下,就趕緊去宮裡覆命,你倒好,不在家等我,自己跑這來了!快點啊,去晚了。皇上要問起,難道你跟他說,要先跟老婆覆命啊……”不由分說就把他拖下了臺階。往馬旁邊拽:“先辦了大事再說!”
平川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他一躍上馬。又回頭不甘心地望望公主府復又緊閉的大門,滿腹的心事隨著臉黑了下來。
戚副將輕輕地湊過來,安慰道:“放心,沒事的!女人麼,是要哄的……”
雖然出了點小意外,平川此次還是圓滿完成了任務,皇上龍顏大悅,不但大大地褒獎了一番。還賞了許多財物。下了正陽殿,戚副將是喜氣洋洋,只有平川,依舊黑著個臉。
“高興點吧。”戚副將攬住平川的肩膀:“難得皇上也如此高興。”
平川依舊默然無語。
戚副將幽幽一笑:“反正問你,你也不會告訴我,不如你一個慢慢惆悵吧,我要先走了,瓊雲還在家等著我呢。”他走幾步,忽又回過頭來,認真道:“聽我一句。兄弟,女人就是喜歡瞎折騰,你別管她那套。該幹嘛幹嘛……”他擠擠眼,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揚長而去。
平川一個人,低頭想著心事,緩緩地從甬道穿過,剛要拐彎,突然聽到側門的石獅子後邊傳來竊竊私語,他耳尖,一下便聽到了“寒蕊公主”四個字。驟然停下了腳步,屏息細聽。
“聽說寒蕊公主病得不輕啊……”
“我聽說的。跟你恰好相反,沒什麼大礙……這不。連皇上派過去的御醫都讓她三言兩語打發了回來,連面都沒瞧上,不過隔著門說了幾句話……”
“她到底怎麼了?”
“好象是什麼,不思飲食,噁心乾嘔……上回元公公碰到紅玉,紅玉就是說天氣熱,公主貪涼,用冷水洗澡,挾了寒氣……”
“這個寒蕊公主,就是這樣,好象老長不大,老也不懂事似的,讓人操心……就是背了寒氣,讓御醫看看又何妨,非得人家去了,硬不讓看,給打發回來,見了皇上都不好回稟……”
“你別說,這事還真奇怪呢,寒蕊這病啊,照我看,蹊蹺……”那公公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知道不?她從將軍府搬出來了……”
“她生病跟搬出將軍府有什麼關係?”另一公公冥想片刻,搖頭道:“她跟郭將軍,一直水火不容的……這倆夫妻,有名無實,大家都知道……”嘆一聲:“攤上這剋夫的命,寒蕊公主,也真是可憐。我就想不通了,這郭將軍,既然不喜歡她,娶她幹嘛,當菩薩供著?”
那公公狠勁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個傻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還在打聽為什麼?!”
“為什麼呀?”公公莫名其妙。
那公公一拍大腿,恨急了道:“怕皇上殺他呀!你怎麼豬腦呢!”
於是公公點頭稱是,不響了。
“你剛才已經說到關鍵了,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那公公又問。
“哪裡是關鍵?我說什麼了?”公公直犯傻。
那公公手指對地戳下去:“她生病跟搬出將軍府有什麼關係……”
“啊,是啊,有什麼關係?”公公依舊一頭霧水。
那公公真是急了:“你還說,他們倆夫妻,有名無實……”
“啊,那又怎麼了?”公公傻眼道。
“哎喲累……”那公公急得團團轉,轉回來,壓低聲音道:“你侍侯靜妃,她不是懷孕了麼,那她懷孕,是什麼症狀?”
公公一驚,伸出食指,復又縮回去,恍然道:“你是說,寒蕊公主她……”
那公公玄兮兮地點點頭:“你想啊,他們夫妻有名無實,寒蕊公主又搬出了將軍府,還不敢叫御醫看病,我看,十有*……”
“郭將軍戴了綠帽子!”一直犯傻的公公忽然脫口而出。
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