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計程車氣已疲,我以有備之師戰無備疲兵,自然無往不利!”李旭先從兵法角度,回答了陳演壽的問題。然後想了想,繼續補充道:“其次麼?我這回也是僥倖。沒想到骨託魯麾下的狼騎弓馬雖然嫻熟,對步戰居然生疏到如此程度。再者,剛才我也說過,狼騎和部族武士之間的配合太生疏了些,一旦遇到突然情況,便互相無法提供支援,反而彼此衝動對方了陣腳!”
他本來就不是個性張揚的人,所以無論打得多順風順水,也喜歡實話實說。陳演壽最讚賞的就是李旭這一點,老人認為此乃為帥者必備的品質。只有知道所以勝,所以敗,才能保證笑到最後。
“還有最大的一個弱點,李將軍沒有說。”老人點了點頭,補充道:“狼騎的韌性太差。打不得逆風仗。攻城時捨生忘死,被你迎頭痛擊後,居然連有效反制都組織不起來。若是我們將其所有不利之處都利用到,未必不能打一場痛痛快快的大決戰!”
此言不能說沒有道理。在李旭眼中但卻屬於兵行險招。他麾下的博陵士卒全加起來不過四萬掛零,打一場區域性勝仗容易。四萬一戰破四十萬的夢,卻是想都不敢去想。河東兵馬倒是有十幾萬,其他豪傑帶來的人馬加在一起也有一萬多,可大夥都是倉促趕來的,彼此之間未必能配合得嫻熟。大舉殺出關牆之外,萬一被狼騎反口咬住,整個長城防線便岌岌可危。
陳演壽看出了李旭的猶豫,笑了笑,繼續問道:“大將軍是否覺得咱們的兵馬太少,配合生疏?”
“的確如此!”李旭輕輕點頭,舉棋不定。
“可大將軍兩千兵馬,今日也贏了。咱們配合生疏,狼騎與部族武士之間的配合未必比咱們嫻熟到哪裡去。況且以葫蘆澗附近的地形,有任何山谷裡能排開三萬以上大軍麼?”
“的確不能。但今日之陣,並非無破解之道!”李旭先是點頭,然後繼續搖頭。“我剛才曾經說過,骨託魯吃一次虧,未必肯吃第二次。”
“將軍若是骨託魯,如何破將軍所擺之步兵大陣?”陳演壽突然變成了求知慾強烈的意氣書生,當著眾人的面追問。
李旭明白,如果今天自己不把敵我形勢分析透澈,肯定說服不了陳演壽。一些前來助戰的豪傑也會覺得自己這個主帥膽子太小,從而心生輕視之意。斟酌了一下,緩緩解釋道:“此陣以長槊、陌刀為主,強於進攻,卻弱於防禦。陣中將士位置雖然站的稀疏,若是對方以羽箭攢射的話,損失依舊會很大。而狼騎在馬戰之時,最得意的招數便是漫射。眼下雖然礙於地形變成了步卒,一時還不適應。萬一其發揮出自身優勢,便能給我軍造成重大損失!”
先前已經有幾位豪傑被陳演壽說得躍躍欲試,待聽完李旭的話,滿腔熱情又冷了下來。射箭是草原漢子必備的生活技能,與他們的騎術一樣從小學到老。骨託魯今天一直被李旭貼著打,所以無法使出的看家本事。一旦其用羽箭阻截,射殺的將大部分是塞外兵馬。眾部落的聯盟本來就鬆散,彼此之間嫌隙一生,內訌幾乎在所難免。
但經過今天一戰,那些部族首領便能分出輕重來。雙方在發生黏住追殺情況,這些生性狠辣的土酋們未必會下不了狠心連自己人帶敵人一塊射殺。博陵將士手中只有長槊,沒有盾牌,失去了被黏住的敵軍這層保護後,的確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想到此節,有人便低聲附和李旭的意見。認為陳演壽的計策過於冒險。也有人小聲議論,認為既然大夥推舉李旭為主帥,就該令行禁止,不得干擾大將軍的指揮。李建成聽到大夥的議論聲,有些坐不住了,笑著走上前,低聲開解道:“陳叔所言不無道理。但大將軍更熟悉敵情,我等還是先按他的主張而行,主動出擊的事情,還是再做斟酌為妙!”
往常無論他說的話是否正確,陳演壽都很少違拗。誰料今天老人突然犯了倔,回頭瞪了謀主一眼,恨恨地道:“我當然知道大將軍所謀是長遠之策。但世子可別忘了,南下的狼騎並非骨託魯一家。這些天來,羅藝和他的虎賁鐵騎也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若是我等在此長期與骨託魯僵持不下,其他人難道不懂得把握機會麼?”
李建成被問得一愣,默默地退開了去。李旭仍然不贊同陳演壽的建議,但也不能否認羅藝沒有與骨託魯勾結的可能。畢竟骨託魯自東北方而來,放著距離其最近的安樂郡不打,卻繞開了整個幽州,首先攻打的是涿郡,其中貓膩明眼人一望便知。
“況且,狼騎和部族武士配合今日生疏,明日便會變得稍稍熟練。後日便會愈發熟練!”轉頭面向眾人,陳演壽倔強地堅持,“我等不趁著其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