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第一奇聞。‘那頭狼肯定不是尋常之物’,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念頭閃入楊廣心底。‘這小子是朕的福將!’另一個念頭讓他欣喜若狂。
“是陛下洪福,所以李郎將才能借勢和阿史那骨託魯達成協議!”陰世師擅禱擅頌,非常適時地補充了一句。一時間,殿內文武馬屁聲如潮,紛紛讚頌楊廣乃天命之主,遇到危難,老天都會安排下脫困良機,讓對方陣營裡出現一個為了頭畜生而痰迷心竅笨蛋可汗。
楊廣龍顏大樂特樂,揮揮手,制止了眾人的阿諛。“是李郎將的運氣好,怎麼又成了朕的福澤了!”轉過頭,又衝著李旭說道:“你且說說,那是一頭什麼樣的狼,怎會使骨託魯迷到如此程度!”
“這與骨託魯能達成協議,的確託了陛下的洪福!”縱使再不擅長拍馬屁,李旭也明白今天的基調是什麼了,“陛下聖明,那頭狼的確不是一般的狼。通體雪白如銀,有馬駒大小。突厥人認為銀狼乃長生天的使者,部落的聖物。所以才寧願退兵,也要獲得甘羅!”
“那甘羅可是銀狼的名字?你帶他入城了麼?可否給朕一觀。你怎麼得到的他?養了很久麼?朕先前怎麼沒看到?”心情愉悅之下,楊廣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天子威嚴,沒見過世面的頑童般一連串地追問。
“回陛下,甘羅的確是銀狼的名字。末將怕它闖禍,將其安頓在軍營了。末將在五年前收養了它,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將其留在了草原上。阿史那骨託魯一直拿它裝神弄鬼,這次碰到末將,直接給認領了回來。如果他丟了銀狼,老巢再被羅藝大將軍毀掉,等於整個基業盡沒…。”李旭四下看了看,猶豫著解釋。
五年了,已經整整五年了。當年是大業六年秋,自己被迫出塞。如今是大業十一年秋天,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想起當年不得不背井離鄉的傷痛,旭子心情不覺一黯。一切都來自眼前這位皇帝陛下,當年塞上百姓流離失所的慘境和自己今天功成名就的輝煌,都是因為此人。剎那間,他不知道自己對楊廣到底是該感謝,還是嫉恨。
楊廣感覺不出李旭心情的起伏,他的興趣全部集中在甘羅身上。“李郎將趕快命人將它帶進宮來,朕也想見一見這突厥人的聖物。你當年為什麼將其留在草原上,它怎麼又會落到阿史那骨託魯手裡?”他喋喋不休地問,根本不管這樣做對其他將領是否公平。
“甘羅性子太兇,陛下若想見,待末將先訓練它幾天,磨磨它的野性,再將其領入行宮面聖。至於當年的事,說來實在話長,末將羅嗦不休,怕耽誤了陛下和諸位大人的正事!”李旭拱了拱手,回奏道。
幾位同僚一同見駕,把皇帝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對其他人的確有些不恭。況且此刻已經到了用早點的時間了,如果把前因後果講完,恐怕皇上和群臣都要餓得頭暈眼花。
他好心替楊廣和群臣著想,大夥卻都不領情。一頭銀白皮毛的大狼,還是突厥人的聖物,這對很多人而言都是千古奇聞。所以大夥也不顧朝堂秩序,七嘴八舌地說道,“李郎將切莫兜***,陛下正等著聽呢。”“聽你等講破敵經過,是再正不過的正事。你儘管說,陛下難得高興!”
“來人,來人,讓御廚弄些早點,端到金殿上大夥一起吃。幾位將軍想必也餓了,朕就先和你們一道吃些點心,正午時再擺酒宴慶功!”楊廣目光從群臣臉上掃過,立刻有了一個絕妙主意。
“謝陛下賜宴!”虞世基這次終於沒被陰世師拔走頭籌,搶先謝道。
“謝陛下賜宴!”群臣興沖沖地拜謝。自古以來,天子宴請群臣,有擺午宴的,也有擺晚宴的,絕對沒有請早點一說。不過今天奇聞奇事已經足夠多了,也無人介意再多上一樁兩樁。須臾之後,殿前侍衛臨時搬來二十幾個胡凳,請屈突通、李旭、秦叔寶等人和三品以上高官坐下。其他職位較低的官員沒有足夠胡凳可用,楊廣大手一擺,命人割了些氈子來,每位臣子發了一塊,席地坐了。
大隋朝民間多是一日兩餐,縱使天子和富貴之家,早餐不過也是些點心、肉脯、麥粥等潤胃之物。御廚聽得太監傳來的聖旨,不敢怠慢。生火熬了幾大鍋粥,將專供楊廣和蕭後二人吃的江南細點以及各地供奉的爽口之物臨時湊了十幾樣,流水般端入了金殿。
楊廣心情高興,因此幾乎是見者有份兒。就連從來沒機會吃到御宴的侍衛們,也都被賜了些點心。大夥興高采烈,一邊吃,一邊等著李旭說下文。楊廣也再度做了一次體察眾意的“明君”,少少動了幾筷子,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李將軍,剛才你說到哪了?那頭銀狼從何得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