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恐怕飛飛現在還不懂。以後她要好好地教她怎麼為人妻子和媳婦了。
留書走了
天漸漸亮了,因為屋子太暖,窗子玻璃上霜花融了水,一道道無聲地淌下,像一個正在流淚的美人兒。
任雪嫻拉開窗簾,屋裡頓時亮了起來,但玻璃上都是水汽,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外面。
坐在梳妝,心裡想著待會兒到丁家去應該怎麼跟丁先生和丁太太說婚事的事,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髮,柔順的頭髮梳了又散下,再梳再散下……
“四太太,不好了,不好了!”陳媽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衝進來。
聞言,任雪嫻微微抬頭,手裡的梳子不覺掉了下地,她問:“什麼事?”
“八小姐留書走了。”陳媽遞過一封信給任雪嫻。
這孩子果真不讓人省心,任雪嫻不禁皺起柳眉來,連忙拆開信,上面寫道:“媽媽,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結婚那麼早,我會去大不列顛繼續把學業完成,你不用擔心我。同時,幫我跟爸爸說一聲,我走了。”
看著任雪嫻的眉頭越皺越深,陳媽心裡更焦急了,連忙問:“四太太,八小姐說什麼?”
“她因為怕我們責怪,所以就留了一封信,自己去了大不列顛,叫我們別擔心,她總是這樣,先斬後奏,然後把一大堆的問題丟給我。”任雪嫻丟下信,臉上愁眉難展。
“四太太,這回你總算能安心了,你一直想八小姐去唸書的。”
“是我喜歡讀書強加在她身上了,我現在才知道,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她根本就不是念書的料。算了,她不給我闖禍我就阿彌陀佛了。”
看來,她是不用去丁家了,不過,難保老爺不大發脾氣,這件事也不知道當不當跟老爺說好?
聽天由命,看到就說,沒看到就不說吧。反正他也不見得會記得有個女兒。
飛飛提著行李從家裡溜了出來,走在十字路口時,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她?一定是媽媽。
昨晚想了一夜,她還是無法接受爸爸媽媽的安排,只好編了個善意的謊言,離家出走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飛飛站在人海中,心裡一片茫然,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長大,完全可以任自己的能力在社會上立足,但她現在卻不知從何做起。
現在,至少她得先找個住處安頓下來,否則在大街上這樣逛,很容易遇上沈家的人。
她想到了朱麗沙,聽說她最近被學校勸退學了,正好可以一起玩。
打定主意後,飛飛叫了一輛黃包車,前往朱府。
聽說朱爸爸是上海某廳的政客,在上海是少有地位的,家裡也少不了華麗,那一幢白色的洋房,前面是花園,西洋式修剪齊整的草坪,碎石小徑兩旁皆是整齊的行道樹,美則美矣,卻毫無靈魂。
飛飛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門鈴。
很快,就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傭人出來開門,傭人用驚訝的眼神打量著飛飛,問道:“這位小姐,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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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沙
“我找朱大小姐,她在家嗎?”
“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飛飛,是你們大小姐的同學。”
“哦,小姐在屋裡,你跟我來吧。”
傭人開門讓飛飛進去,然後帶她穿過花園,來到洋樓,在門口,飛飛就看到了朱麗沙一家人正在用早餐。
“小姐,有位飛飛小姐找你。”
朱麗沙抬起頭來,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又驚又喜:“飛……飛飛,真的是你嗎?”
“麗沙,朱叔叔,朱阿姨,朱小弟,你們好。”飛飛非常有禮貌地向在位打招呼。
麗沙起身走到飛飛面前,仔細地打量她,問:“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跟我說一聲,你太不夠意思了。”
“回來給我爸爸過生日啊。”飛飛微笑答道。
“嗯,對了,聽說你跟丁家大少訂婚了,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對久違的閨中蜜友,麗沙自然要調侃一番。
“你就準備好人情吧,少不了你的。”飛飛眨眨眼睛,笑得極開心。
這時,朱爸爸走過來說:“這位是沈八小姐吧?”
飛飛含笑答道:“是,朱叔叔。”
麗沙挽著飛飛的手說:“爸爸,你們見過的,以前飛飛常常來我們家玩,這幾年她去了外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