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黝黑,手上有著厚厚的老繭——那是常年練槍留下來的。
另外一人,穿著得體的西裝,表情嚴肅,眼神犀利,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看到兩人進入房間,三名正在檢查筆錄的刑警,紛紛起身,敬禮,道:“黃市長,馮隊長。”
聽到三名刑警的話,黃志文緩緩將目光從陳帆的身上收回,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沉聲問道:“這起案件太過惡劣,影響巨大,一會,公安部和國家安全域性的同志會來接手,你們的審訊工作進展怎麼樣了?”
“報告黃市長,犯人對於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三名刑警中,負責的那名刑警說道。
供認不諱?
聽到這四個字,黃志文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
而跟在他身後那名姓馮的隊長的表情很複雜。
他再次將目光太投向了陳帆,看到的是一張平靜的臉龐。
“人們需要像你這樣的警察破案,但是官場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你不適合,也不應該參與。”
他的耳畔不禁響起了,當日在三林巷裡,陳帆對他說的這句話。
因為這一句話,他從一個區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升為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長,進行了鯉魚躍龍門的飛躍。
對於陳帆,他一直心存敬畏。
敬畏不是因為陳帆當初一句話,可以將擔任常務副市長的黃志文呼來喝去,也不是因為陳帆一句話讓他升官。
只是因為那句話本身。
如今,在這種場合,這個地點,見到陳帆,他的心情很複雜。
感性讓他覺得,陳帆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但是理智告訴他,陳帆的確殺人了,而且不止一個,殺人手法足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至少,在他看來,他所認識的人裡,刑警也好,特警也罷,甚至所謂的特種兵,論殺人手法,比起陳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唉。”
馮隊長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是惋惜麼?
是的!
儘管陳帆殺了人,但是他很清楚,那些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狼,死有餘辜。
可是,法律從來沒有死有餘辜這四個字,只有殺人償命!!
“你們出去,等候公。安。部和安。全。局的同志,我單獨和他聊聊。”黃志文忽然開口道。
“黃市長,這恐怕……”馮隊長皺了下眉頭,一般而言,遇到重大案件,基本不讓一些身份的人與犯人單獨相處的。
“黃市長,犯人身份特殊,您不能單獨留下!”身後的特警也開口了,說話的同時,看了陳帆一眼,目光中流露著無法掩飾的畏懼。
“沒關係。”黃志文倒也沒有不滿,只是淡然一笑:“這件案子馬上就要轉交公。安。部和安。全。局了,我只是跟他單獨聊幾句,如果你們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
“你們跟我出去,讓兩位特警同志留下來。”馮隊長想了想,做出決定。
話音落下,馮隊長帶著三名刑警離開,兩名特警守候在黃志文身後。
黃志文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香菸,吸菸的同時,眯著眼睛打量著陳帆。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黃志文吐煙的聲音。
“陳帆,你做夢也沒有想到你的下場會如此悽慘吧?”不知過了多久,黃志文掐滅菸頭,冷笑地看著陳帆。
沒有回答,陳帆只是平靜地看著黃志文。
“嘿!你以為你一臉平靜就可以掩飾你內心的恐懼了?或者說,你認為陳家會救你?”不知為什麼,黃志文看到陳帆一臉平靜的表情,心裡很不舒服,他陡然提高了聲音:“我告訴你,陳主席已經明確表態了,這件事情一定要公事公辦,軍方的人也沒有出面來保你!你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沒有人可以救你,你死定了!!”
“看起來,你很開心。”陳帆開口了,開口的同時,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沒錯!能看到你如同一條死狗一般的模樣,我確實很開心!”黃志文的表情忽然間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像是一條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陳帆,一字一句道:“陳帆,我告訴你,在你打斷我兒子腿的時候,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得到懲罰!”
“而,現在就是你的末日!”黃志文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末日,你懂麼??”
房間裡,充斥著黃志文喪心病狂的笑聲,那笑聲本能地讓兩名特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