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將臉轉向外面,看著秋葉一片一片的降落。
簡寧在一旁是坐立不安,都怪她。
沈讓借了普通住院處的爐臺,高階病房這邊沒有煤氣,只有電,他將買好的牛尾洗淨,飛水,然後將它切好放入白色的瓷攤中,小火喂著,簡思也不能吃東西,現在就喝這些湯。
等到他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已經超過48小時沒睡過了,累得實在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那麼幾分鐘,然後就會醒來,醒來就是一身的汗。
一進門見裡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看向簡寧,臉上已經帶了怒色。
“怎麼了?”
簡寧小心的看了一眼簡思,然後緩緩說道:“姐想下樓,可是她很本就不能見風的,再說……”
沈讓瞭然,簡寧出去吃飯,將空間留給屋子裡的兩個人。
沈讓將湯碗端到簡思的面前,簡思搖搖頭。
沈讓嘆口氣,算了。
沈讓從來都沒有想象過自己原來就是一個軟柿子,一個可以任別人去揉捏的柿子。
將她抱起。
天氣特別的好,暖意盎然。
草地中央懸掛著白色的床單,有洗衣皂的味道,沒有風,一片寧靜。
簡思閉上了雙眼,沈讓怕她冷,將毛毯給她往上拉了拉。
秋天來了,太陽不再是那樣的強烈,休息區裡種了成排成排的法國梧桐,還有櫻花樹,清風低低吹過,櫻花片吹落,在空中片片起舞,然後慢慢、慢慢落向簡思的臉上,落在沈讓的發上。
她的身後……
是他。
午後寧靜滯緩的天空下,有粉色的花瓣,有白色的床單,有一對握著彼此手的男女。
那粉粉的葉片飄啊飄啊,在空中旋轉,在白雲間慢舞。
她看著藍天,而他靜靜的看著她。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馬上又要到冬天了,他們也快相識兩年了。
兩年以前你問沈讓,你會愛一個人嗎?他會猶豫,因為他不知道,顧西朝對他來說是什麼?算什麼?
可是有了簡思以後他明白了,顧西朝的離開進而在他心底裡留下的那道傷痕是被遺棄,自尊的疼,驕侃的痛。
他以為他對顧西朝的愛,結果現在看來……
他也不是沒想過,簡思的身份和自己不合適,沒有一點是合適的。
簡思過年的那次離開,其實他們都明白,那就是告別,可他滿身塵土的從烏魯木齊趕了去,說不上是為了什麼,只是心,動了,想看見她。
沈讓記得自己坐在母親的墳前,關於母親他的印象也很淺,畢竟家庭的不幸輻,母親也將怨恨延續到了他的身上,從小到大,他相信,沒有人可以為別人活,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他不信任人性。
就算是在街上遇見了乞丐,他也只是笑笑,沒有任何的感觸,畢竟他不是憤青。
可是看見簡母和一屋子的毛線的時候,他覺得,有的時候人性是最不可琢磨的一件事……
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他是否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呢?
沈讓說,不。
這樣愛太累,只有這一輩子愛她就好,下輩子他要享受愛。
其實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將那個透明的人放在了心底,也許是因為簡思替他擋了那一刀開始。
那一幕沈讓不會忘,也不能忘。
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愛人,什麼都值了。
他本就是薄倖淡涼之人,兒女是上天賜予的,他不強求,就算沒有也不遺憾。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由這而近。
“簡思……”
簡思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顧西朝。
沈讓走開,顧西朝坐在簡思身邊沈讓才坐過的長椅上,那上面也許是因為才坐過人,溫溫的。
“恭喜你。“穎西朝說這話的時候是真誠的。
她看著天空,其實有時候顧西朝真不明白老天的決定。
她是曾經很希望簡思出點什麼事,這樣也許沈讓就能回到她的身邊了,可是,她現在寧願這樣的是她。
她曾經不相信一個人能有多苦,而現在卻不得不相信。
顧西朝握住簡思的手。
“簡思,一定要和沈讓結婚,一定要。”
簡思臉上一直有著淡淡的笑,這和她前些日子的激動有天差地別。
簡思看著西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