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毫不擾豫開啟瓶蓋,仰頭就喝了下去,黑絲隱隱泛出嘴角,顯得極為駭人。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衝動。”無玄子微微嘆息一聲,他又想起了那個現在還在生死玄關閉關欲要凝練出器魂的傻小子。“或許,無私的愛,就是這個意思吧。”說話的是無玄子身邊一名穿著白袍黑紋的老者,這便是凌國的太太上皇御無斬,也是無玄子的好友。
“兩個人的威脅,應該足以撼動其餘三道勢力了吧,今天,輕狂或許會真的沒事。”無玄子兀自喃喃著。
少年則是看著那透明的瓶子出神,瓶壁還有絲絲黑液殘留,折射出玫瑰一樣的紅。
“一瓶的狂魔之血?”輕狂有些錯愕,一滴的狂魔之血就如此厲害,那一瓶的如何計算?
“是,一瓶的狂魔之血,發作起來更加的狂暴。”御無斬凝重的點點頭,“除了無機道和天穹閣,剩下的紫麒麟和狼人族,都是被君羽的器魂自爆和無憂的狂魔發作給震住的,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在祭天大典上動手了。加上藏青和我出面威懾,才約定六年之期。”
“是,那些老頭逼我回去,就是要商量要如何對付你。”一直沉默的紫麒說了一聲。
“是麼,六年時間,竟然是如此換來的。”輕狂將頭靠在床杆上,仰起下巴看著床頂,狹長略挑邪魅的丹鳳眼疲倦的閉起,掩蓋住眸底的苦澀。
強大,她一直追求的生存目的!為了這個目的,她十歲,就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和痛苦,花費四年時間建立起千狼教。為了能給敵人的最好一擊,她隱藏自己,用紈絝戴做面具,風流成為雙眼,讓自己的聲名狼藉。可是,當她自以為能夠強大保護她最親的人的時候,才發現……
不夠,遠遠的不夠,比起隱世千年的勢力,根本不過是螻蟻之力!
可是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可以讓自己的人都能夠安心下來?強嗎?她強嗎?先是阿羽的離開,現在,又要輪到憂憂了嗎?
為什麼,究竟要強到什麼地步,才會是終點?她好累,真的好累,可是,她沒有喊累的資格。眼睜睜的看著愛自己的人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個難以醒過來的夢魘。是責任嗎?從她一來到這個異世,就已經註定了她要承擔這份責任嗎?
她將頭高高仰起,緊緊閉住自己的眼睛,死死咬住已成灰紫的嘴唇。哭,從來就是弱者的行為,尤其還是因為自己心的疲倦。若真是那樣的話,她憑什麼稱為輕狂?
繼續下去,她必須要繼續下去,魔王既已覺醒和覺悟,那麼無論面前是如何的血流成河,只得披荊斬棘,喋血光明!竟然天不容我,那麼就心狠手辣吧!即使遺臭千年又如何?若是能換回他們的一世平安,又算得了什麼?
唯一遺憾的是,這條既然是不歸路,是否已經註定要斷情絕愛了?為了她,阿羽犧牲自己,為了她,無憂默默的承受。災星吧!她就是一個災星!
就如當初在羽家的一樣,是個克人的災難。愛上她,根本就是個禍害。阿羽如此,無憂也是這樣。
只是,怎麼都無法捨得,是不是太過貪心了……輕狂低下了頭,眼皮半合,露出眸底的苦澀。就在這時,手心傳來一股冰涼,將她的整顆心都灼熱,“我不會放手,以前不會,現在不會,而以後,更加就不可能。”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宛若是一枚小石子投入了無邊無際的大海里,可是浪花激盪的那一刻,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愕然的抬頭,看到的是一張精緻無比的臉,雖然經過六年的時間,他的身材已經很高大,但是仍有一種水晶精緻的感覺,但是,沒有任何人敢小瞧於他,但是他眼底掠過的沉重殺機以及眉眼間流露出來的冷意和霸氣,就已經讓人都望而卻步了。
然而,在面對心愛之人的面前,那濃郁的嗜血殺氣才會轉換為一種如水般的柔情。什麼是百鍊鋼化為繞指柔?這便是最好的真實寫照。紫麒總是一副萬年冰山不變的撲克臉,拒人於千里之外,對於任何的生命他都是不屑一顧的冷漠,但是他冰冷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極為火熱能融化任何的心。這顆心,全是他的情意,也全是他思念時候她的影子。“小麒兒?”看到他眼底下的深情固執不變,她眼圈有些泛紅。多少年了,十年的時光,本是用來精彩人生的,可是他,卻是踏上了一條長滿荊棘的灰暗之路,不為別的,只為尋她。找了四年,相見才不過一瞬的時間。而之後的重逢,竟然是在六年之後。
十年,足足十年,為了等一個人,尋一個人,愛一個人,能有誰耐得住這期間的枯燥和痛苦?
“十年,並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