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處於一種石化的狀態,他愣愣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的面前。“小慧!”郝清容驚恐瞪大眼,急忙跑到郝蘭慧的身邊,攬住妹妹還殘留溫熱的身子,未乾的淚痕又被一遍一遍的覆蓋,“你,你為何要殺此毒手?!”郝清容仰起頭,憤恨的看著那面無表情的白衣少年。
“因為她,侮辱了她,所以,該死。”少年的眸光依舊澄澈,宛若是那碧藍的天空,他吐出來的話語棉花一樣輕柔,只是讓人聽了,是毛骨悚然的寒冷。
郝清容頓時一寒。
少年眼角掠過地上的匕首,刀鋒帶著一抹鮮豔的紅,唇邊挑起輕嘲的笑意,又一步一步走到那巨石上,背靠著黑袍少年坐下。“抱歉,太莽撞了,這下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你,會怪我嗎?”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低聲說道,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聽到他話語裡的疲憊。
“說沒有那是假的。”輕狂揚起下巴,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火紅,彷彿天邊的豔紅殘霞,瑰麗而美豔。楓葉被風吹得颯颯響,隱然能聽得那猛厲的風聲呼嘯著,是勾魂索命的聲音。“不過,在黃泉路上,一個人太孤單,不如我們做伴吧。”蒼白的唇邊,泛起了迷人的笑意,她的手在他的身側摸索幾下,才抓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略帶冰涼,而她的手有著暖意。
絕歌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反手握住比他略小的手,感受到那掌心的溫暖,他冰冷的眉梢緩和不少,低低說道,“那好吧,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終此一生,就跟定你了。”輕狂沒有答語,她稍微挪動一下身軀,舒服的倚在他的背上,微仰頭,楓葉如火的顏色沉澱在她的眼底,不禁輕笑。“白狐狸,這裡的楓葉好美。”
“你喜歡?”
“那當然。”
“那以後我就給你建一座楓園吧。”
“免費的?”
“那是自然。”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該不會是有鬼吧?”
“嗯哼,我本來就是那麼大方。”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起來,眾人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議。他們殺了郝幫主心愛的女兒,肯定會讓幫主震怒,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尤其還是在郝家派了那麼多精英出動,還活得成嗎?可是,為什麼在這危機四伏的狀態下,竟然能夠悠閒的聊著家常話?
死了!他的女兒,死了!他的小慧,沒了!郝富足足過多半刻鐘的時間才能夠從這震驚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他愣愣看著,大女兒抱著小女兒的屍體失聲痛哭,而他卻是無能為力。胸膛劇烈起伏,郝富喘著粗氣,眼中被狂暴的恨意取代,拳頭握緊,骨節咯咯直響。
“殺!給我殺!”終於,他怒哮出聲,因傷心憤怒過度,就像是隻欲要掙脫囚牢暴走的獅子,撕心裂肺的吼聲將站在楓樹上看戲的人都給震落下來,血色在眼裡燃燒,憤怒吞噬了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他管他們是誰,就算是權勢滔天的皇親國威那又如何?就算是身份背景強大的人那又如何?殺了他的女兒,他定要叫他們陪葬!
郝富的憤怒,在場的人都臉色一變,這位平和的郝幫主,一憤怒起來可是驚天動地!唯有早就料到結果的輕狂和絕歌,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神色。
看著如暗紅潮水般逼近的劍士,冰白的劍面閃爍著幽冷的光澤,死亡的氣息頓時蔓延。就在這刻,巨石上的兩人站了起來,然後對視一眼,突地從原地消失,一眨眼的瞬間,只看見前方的兩個黑白小點愈發看不見。眾人頓時疑惑,他們跑到前面要幹嘛?前面可是懸崖死地!
“追!”郝富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劍士們領命,獵豹一樣狂奔了起來,而看戲的江湖人,也緊隨其後。到了懸崖的盡頭大批人像剎車一樣,止步在懸崖十米之內。
而在那懸崖邊上,黑袍少年與白衣少年卓然而立,風捲動著他們的衣角,他們的身後,是蔚藍的長空點綴,漆黑的髮絲飄揚在藍色的天幕上,說不出的俊逸和瀟灑,俊美的面容噙著一抹動人的笑意,似乘風歸去。時間彷彿是靜止一般,這個場景多麼的震撼人心。
“郝富,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你是如此逼我上絕境,若我不死,他日,定當上門血洗郝家!!”在這個唯美的時刻,黑袍少年靜靜開口了,沒有昔日的吊兒郎當,也沒有昔日的玩世不恭,更沒有昔日的狂妄目中無人,有的,是決心,是信仰。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有一種令人莫名的信任感,好像這樣的事情真的會發生一樣。
郝富的臉色冰冷的寒意更甚,“黑逍,若不是你逃婚,再來是讓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