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情,答不答應,就徑直離開了,一如她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在原地的將軍緊繃的神色終於放了一小點兒的寬鬆,冷汗沿著額角刷刷滑下,吁了口氣,“侍候大人物,果真不是人乾的活。”
一出離村,躲開那些掃視的目光,輕狂在方才的一處陽光照不到的牆下,找到了方才換下的夜行服。她立馬將其穿上,將那青色獠牙面具給取下,露出一張極為讓人少女迷戀的俊美略帶妖治的容顏,那狹長的丹鳳眼眯了起來,飄逸出瑩瑩光澤,閃爍著黑夜的顏色。
“嗯,還剩點時間,應該足夠和小綿羊玩遊戲了。在這之前,先去知會小麒兒一聲…”輕狂自顧自繫上黑色面巾,撥弄著額前因大風而吹得有些凌亂的碎髮。“嗯,氣息消失了?”那撥著頭髮的動作一僵,輕狂忽地抬起眼,凌厲的霸氣一覽無遺,似乎穿透了空間距離,定格在那處牆頭上。
“怎麼回事,不是說要等我回來的嗎,怎麼忽然就不見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修長的眉緊緊攏了起來,近乎透明的薄唇輕輕咬著,壓出一道痕跡。無論小麒兒有多麼的強勢,即使武功修為比她還要高,她仍是放心不下他。
如當初在墓室中所見的紫發少年,瞳孔中閃爍著對世界的冷漠和譏諷,緊緊抱著她不準離開。孤獨,無助,以及對生命的毫無眷戀,那一雙躥著紫電的黑眸,沒有任何的溫度,只有到了極致的危險,讓人發寒,讓人畏懼。
這樣一個只把悲傷藏在心底的小孩,她又怎麼放心的下?
四年,六年,甚至是十年,當初她是如何狠得下心來讓他孤身踏上尋找她的路途?
風在吹,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潛伏著……“誰!”輕狂眯起眼,瞳孔緊急縮小。然後,唇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意味不明詭異的微笑。她收斂起那凌厲帶著殺氣的表情,背靠著牆,把玩著手上的青面獠牙的面具,向上拋起,然後接住,漫不經心迴圈。回答她的,只是沉默一片,不過輕狂並未因此而失去耐心,唇角愈發翹起。
“怪老頭,守株待免可不是每次都能收穫獵物。你現在處於被動的狀態。以我的身手,要是我襲擊,你肯定有來無回,不打算向本少妥協嗎。”雙指抵著那尖細如刀刻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雙眼掠過四周。
然而,那看似漫不經心的眸光,風流不羈外表下,隱藏著,是一顆未被發覺的勃勃野心。
甦醒的那刻,世界會因此而改變……唯一的王者…“太過自信是愚蠢的狂妄。”淡然無波的話語從另一處的牆面傳出,轉過拐角,便看見來人了。是一名看起來約莫六十歲的老人,蒼顏白髮,身骨硬朗,著一身黑色符文的白色袍子,更顯得神秘無比,渾濁的老眼射出精光,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以及他淡漠氣質中的霸氣。
這便是玉峰山上住著的是隱世的玉無璣,原名御無斬,凌國太上皇的父親,太太上皇。一百三十六歲,天龍大陸壽命最長的人。
“擁有狂妄的資本而不去利用,那才叫愚蠢。”輕狂扯下黑巾,嗤笑一聲,擺明不同意他的說法,而…不買他的帳!老人倒是一副淡然置之度外的神情,並未因她的話語而氣得跳腳。他們相處的模式,不論身份和年齡,就像一個會因為不合意見而常常拌嘴的朋友。老朋友多年相見的拌嘴,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有人可不這樣想。
“大膽,你居然敢對太太上皇無禮!”一名身穿白袍的英俊年輕人突地跳了出來,約莫二十幾歲,劍光凜冽在眼間閃過,再看時,劍尖已抵著她的頸喉。“快,跪下自刎,給太太上皇謝罪!”他厲喝道,倒是意氣風發,彷彿天下盡控在他的手中,俯瞰一切螞蟻。
不過,他認為自己有資格在她的面前叫板嗎?唇角輕咧,一抹詭異的弧度緩緩綻開。
“嘖,老頭,你的眼力下降了不少。”輕狂完全沒有小命被人捏在手裡的覺悟,一臉的輕鬆愜意。持劍的英俊年輕人有些不解她的意思,但下一句足讓他暴動的了,“你招攬的人才真的是‘濟濟’啊,憑你的實力,連點像樣的人都擠不出來了嗎?”話罷,還頗具深意看了眼跳出來捨身護主的年輕人,眸光譏諷。
氣血旺盛的年輕人瞧見她的那目光,頓時怒從心生,加重持劍的重力,從劍尖出現了一個小紅點,然後漸漸蔓延開來。在旁的老人御無斬淡淡皺起了眉。
“啊,你這個蠢材,別以為有太太上皇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殺你,居然刺傷我,死一百次都不夠。”語氣完全就像是一個無賴的痞子,表情那樣懶洋洋的,然而,她伸出雙指夾著鋒利的刀鋒,在年輕人驚恐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