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眼恢復了清明,卻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佈置得極為簡潔清雅的房間裡,自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幾株插在花瓶裡的富貴竹生機勃勃,鮮嫩的綠意叫人心情舒暢。
“這裡是哪裡?”輕狂環視著四周,太陽穴隱隱作痛。“剛才那個……只是夢嗎?”輕狂抹了抹額角,卻發現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連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涔涔,她忽然感到心情很煩躁。直到現在,她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渾身都冰冷冰冷的,幾乎差點都緩不過神來了。
剛才那個”是噩夢嗎?一個令人心驚的噩夢?
阿羽那一次次急促、慌張、不捨、痛苦、絕望的呼喚,幾乎快讓她的心都給揉成幾瓣了。好想哭,她現在好想哭,方才那一種絕望的情緒實在是太過真實,讓得她即使從夢境中醒了過來,仍是覺得心有餘悸而難以言喻。好像失去了什麼,好像這顆心從此就空了什麼而不再完整……阿羽呢?對了!阿羽呢?阿羽,阿羽在哪裡……輕狂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門,剛想拉開,卻有人比她剛快一步拉開了門,頓時,那刺眼卻溫和的日光照到了她的身上,一片暖洋洋的,連帶著她冰涼的血液,好像也有了稍微的溫度。輕狂眯起了眼,好半會才適應了,同時也看清了來人。
一身簡練的天藍色長袍襯著他沉穩卻不沉默的氣質,清秀的臉龐總是洋溢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不是藍如顏是誰?“這位兄弟,你總算是醒了。”藍如顏看見輕狂,率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親切的就像鄰居般的大哥哥。“顏兄,我怎麼會在這裡?”輕狂又坐回了床上,不停掭著疲憊的太陽穴。
“咦,這位兄弟,你認識我嗎?”藍如顏驚訝的瞪大眼,然後低著頭在沉思著,想著他是否有和眼前的人見過面,不然的話他怎麼會沒有印象?要知道,藍如顏的記憶力可是極為強橫的,一般是隻要見過的人,他大部分都能夠想起來,可是他對於這個人倒是沒什麼印象。
“白曉是我的化名,我其實是叫言之歡。冒犯之處,多有得罪。”輕狂撫著胸口,她似乎感受到這新心臟忽停忽跳的,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其實她知道,這個噩夢給了她很大的影響,總覺得阿羽會有離開她的那麼一天。不,她不要,她才不要阿羽離開她!
“哈!原來你就是白曉,早說嘛,我就是覺得你很熟悉,可是總是想不起來。”藍如顏激動的跳了起來,就像是見著了一個重逢的老友似的。“歡兄,那次相贈真的是很謝謝你,若不是您的慷慨,恐怕我就會遲了一步,我父親就難以存活下去了。”藍如顏感激的說道。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既然能幫得上顏兄的忙,我倒是樂意。”輕狂實在是擠不出什麼笑容了,只得禮節牲的淡然一笑。
“不過,顏兄,我怎麼會在這裡呢?”輕狂吁了口氣問道,其實她很想問阿羽在那裡,不過還是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再說吧。“歡兄,我昨日在街道上看著你一動也不動站在原地,我就覺得很奇怪,就上前想要問你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卻聽見你的自言自語,然後你就暈倒在我的面前了,我就把你送到我家來歇息了。”藍如顏如實的回答道,目光清澈,一片真誠。輕狂低垂眼簾,果然是這樣,她果然是出現了幻覺。
忽而藍如顏又笑了,笑得溫和和有些幸災樂禍“歡兄,你睡著的時候挺有趣的,每當有人靠近你的時候,你就會無意識的將給人揍飛,害的我的家僕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個被揍飛的是自己。真沒想到歡兄一身清骨,卻有如此修為。”輕狂淡淡的笑道“顏兄見笑了,那只是我的一個怪癖而已。
“歡兄,今日是爺爺的七十歲大壽,你可一定要湊熱鬧啊!”那次慷慨相贈挽救了父親的聲音,已經讓得藍如顏把輕狂當成了自己的好友了。對於好友,藍如顏向來都是不吝嗇的,甚至是大方的很。
他侃侃而談,雙目中散發著熠熠神采,“這次的壽宴,四位家主已經聯手廣發英雄帖了,在宴會過後,則是要來一場天下新秀的比賽,到那個時候,你就會見到來自各國的年輕高手了。觀察他們的比賽,可以從中汲取到不少的經驗,這對你以後的修為可是大有益處!歡兄,這可是難得的盛會,不要錯過時機了。”
“顏兄說的如此誘人,那是非去不可了。”輕狂淡淡一笑,蒼白的面容緩緩恢復了過來,不過眼底下的驚慌猶在,是誰也難以抹殺去掉的。
“如此甚好,我還正憨沒有同伴呢!”藍如顏也爽朗的哈哈一笑“不過歡兄,等會你沐浴梳洗過後,咱們再出發吧!反正也不趕,壽宴可是在正午開始呢。”藍如顏也不是笨人,自然也明白輕狂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