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
“咳咳咳……”胸口的不順,輕狂也只得停止住豪灌,把罈子放置一旁,揪著胸口猛地咳嗽起來,白玉無瑕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演染開來,更是豔若桃李的美豔。“呼,雖然差點被噎死了,不過這酒喝的真是爽快。”輕狂抹了抹嘴邊至下巴的酒水,深深呼了一口氣,她能感受到女兒紅香甜的氣味在空中飄散著,瀰漫整個天空。
待輕狂正欲再灌的時候,一陣輕微繁翠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雖然只是很微小,加上破空的風聲,若不是高手肯定很難發覺,而輕狂憑著敏銳的感知,卻能輕易感受到這是個武功絕頂高強的高手。而這個還沒見過面的人,為何給她一種熟悉的氣息?似乎似曾相似……
難道是“故人”來訪?輕狂原本散漫的心突然集中起精力。
“來者是客,閣下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吧,何必那麼掃興呢。”輕狂懶懶抱著酒罈,狹長的丹鳳眼似醉非醉眯起來,透露出幾分瑩澤,淡薄的唇抿著,壓出一道緊緊的痕跡,整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不過,她並不是真的喝醉,她是在裝的!笑話,她雖嚐盡百酒,卻也是千杯未醉!
終於,那藏匿在夜色中的人從被遮掩的樹林裡出來了,是一道修長有致的身影,但由於太遠了,他的整個臉龐都蒙上了一層陰影,看不清五官,唯有那雙飄散著暗墨色澤的雙眸,沉澱著似乎有些死寂的紫色。他,好像瘦了,輕狂心底突然翻滾起來,眼中複雜交織著那一閃而過的心疼。
他,瘦了……輕狂訝然起來,她曾見過他嗎?為何她在那一瞬間,聽到心撲通跳動的聲音?
終於,那人越走越近,輕狂才得以窺見他的面容。來人似乎也是二十幾歲,紫金流雲袍包裹著略有消瘦的身軀,腰上的紫色穗子搖搖晃晃,一如往初。系在背後的紫色披風在狂風中飛揚,獵獵作響,卻帶著一股孤寂受傷的氣息。一頭暗紫色的長髮漂浮在空中,額角的碎髮被風吹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時不時掠過那雙沉默有些可怕的黑瞳,讓人心驚膽戰。
這個男子,相對於以前的晶瑩透亮的水晶娃娃,現在,竟是有了幾分男人。
“御輕狂。”透著水亮色澤的薄唇輕輕掀起,吐出這個令他刻骨銘心、日夜不能眠的名字。為了他,他整整十年的光陰,都用在尋找他的時間上,至死不休。十年前,當他無聲無息離開之後,他發瘋找了四年,才終於好不容易見著一面,又這樣從人間蒸發。
然後在六年前,他再次踏上尋找他的路途,過得是流離失所的生活,還要每天每夜,忍受他帶來的情殤。只要一閉上眼,他就彷彿看見了他的音容笑貌。無論是昔日那個在墓室裡著紅衣的小男孩,還是那日那個著黑衣的雋秀少年,都向在黑暗中尋求庇護的他伸出了手。是他,讓他感受到了他擁抱的柔軟,和他唇瓣的灼熱。
也是他,讓他狠狠嚐了一生等候的苦澀!
為了尋他,他爬過一座座高山,他曾經是那樣奢望著,當他爬過那座山時,他能看見心心念唸的人在山的另一邊等著他,還在對著他微笑。於是他就持著這個信念,爬過一座座被世人喻為死亡禁地的山峰,哪怕差點連命都給丟掉了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再見他一面。可是他每次滿懷希望,換來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和心痛。
為了尋他,他渡過一條條波濤洶湧的大河,乘著大船獨自駛向遠方,想去到海的那一邊尋找他的足跡。他從來就忍受不了坐船,一坐船就得暈嘔,可是因為他,他不怕,即使再苦,他能忍受。而讓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海邊上的茫茫思念,就如他漂浮不定的心。
海上的風浪很大,有次還遇上了一個巨大的風暴,船不堪重負被打翻了,不久就沉入海底,全船的人都遇難的,唯有他拼命活了下來,被海水幸運衝到了一個荒蕪人煙的荒島上,可對他來說,卻有一半不幸。說他幸運,是活了下來,說他不幸,是因為這個小島上,都是一些食肉類大型動物,每天他都在驚險中度過。
記得那次在荒島上的生活,應該是他最難熬的一段日子,那裡的野獸多,需時不時忍受著獸類的侵犯。為了去尋找填飽肚子的東西,每日都一身鮮血,傷痕累累回來。有一次他為了跟一條巨蟒搶食物,雖然他打死了巨蟒,可巨蟒卻在臨死前趁他不敵時,狠狠咬傷他的肩膀,毒素蔓延全身。被巨蟒咬傷後,他就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陷入無盡黑暗的昏迷中,發了七天七夜的高燒昏迷不醒。本來,被巨蟒咬中後,任何生物都無法活命,何況還是脆弱的人類?可是他,卻是偏偏給倔強活過來了,因為他心中還有人,他還要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