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
“凝凝……對……對不起!”
手上的毛巾掉落地面,他裹緊浴巾,一頭衝入自己的臥室,連耳根子都紅了。
走得那樣快,流暢結實的身體線條,好像在水凝煙面前拖過了一道眩目的光暈。
水凝煙像給雷劈一樣呆呆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法動彈。
她有沒有看錯?
那個男人……是林茗?
可林茗明明說過,他和聞致遠沒有什麼關係,怎麼聞致遠說他是他外甥,還說是個致力於學術研究的書呆子?
林茗這人雖然工作時很認真,可處理老練,手段靈活,怎麼著也和書呆子沾不上邊吧?
倒是剛才……
剛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露點”了,驚慌狼狽的模樣不太像平時那個穩重沉靜的林茗。
那麼,當初那個勸弟弟另覓新歡的林茗,不知又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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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停頓了片刻,又鍥而不捨地響了起來。
這一次,水凝煙看清了跳動著的號碼。
很熟悉,是聞致遠的手機號。
林茗又從臥室中走出,這回已經換上了灰白條紋的睡衣,神情已鎮定了許多,只是抬眼看著水凝煙點頭致意時,眼底還是有些尷尬。
他取過手機,“喂,uncle。是,我看到了,驚……驚喜?嗯,我是驚著了。”
他瞥了眼水凝煙,又瞥了眼自己還敞開著的洗浴間門,眉宇間有著孩子般的羞愧和哭笑不得。
顯然,這樣的烏龍,在他的人生經歷中並不多。
對面的聞致遠似乎在說起水凝煙的事了,林茗不過看了水凝煙一眼,並小心地避開她的視線,專心地聽著電話,不時“嗯嗯”地應上兩聲。
水凝煙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給人剝光了站在那裡一般,同樣狼狽不堪。
當日自己曾甩了林茗一個耳光,和唐思源攜手離去,如今卻被迫離開唐思源,莫名其妙地住進了林茗的房子。
但她很快發現,狼狽的不只她。
本就為在意中人面前出醜而狼狽的林茗,這會子忽然又給聞致遠再次逼得尷尬不已。
“Uncle,我沒聽到電話。沒有,我沒去酒吧,在趕一個方案……手機丟在車上沒拿。回來時太晚了,我怕影響uncle休息,所以沒回電話。我沒喝酒,真沒喝酒,真沒喝酒……”
對面終於不置可否地掛了電話時,林茗也鬆了口氣,抬眼望向水凝煙。
她正定定地望著他,眼神清澈,暗潮洶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