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悶在胸口中那股怨氣,卻怎麼都無法發洩,在錦裡某個莫名的角落裡,趙出息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便已消失,有人留下有人離開有人拍照有人驚喜,只是彼此都是人生的過客,不知得幾世幾輪迴才能換來短暫的交集。
成都的夏天有些悶熱,這種潮溼的悶熱讓趙出息很不適應,整個身上都是黏黏的,讓人很不舒服。相比於東部,地處西部的成都天黑的比較晚,晚上八點半才徹底天黑,不過相比於悶熱的白天,成都的晚上倒是挺涼爽。白天是繁忙的工作,晚上則是成都夜生活的開始,不管男女老少都有自己的夜生活,吃烤串喝啤酒的,路邊河邊打麻將的,酒吧夜店泡妞的,各有各的生活。
趙出息八點從錦裡出來,在路邊一個小飯館吃了碗正宗的成都剁椒面,那個辣,辣到讓人爽。吃完飯,趙出息便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不經意間想起火車上那位中年大叔陳平庸說過自己是開小酒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至少那裡能喝酒,趙出息便先找地方辦了張黑卡,然後才給陳平庸打電話。
“忙嗎?”趙出息點名自己是火車上那位,隨即很直白的問道。
晚上是酒吧生意才開始的時候,陳平庸的小酒吧雖說不大,可地處九眼橋錦江邊,人流量大,晚上肯定會很忙,可他還是說道“不忙,才開始”
趙出息如實道“沒地方去,準備過去找你喝酒”
陳平庸也是直來直往的人,點頭道“打車到九眼橋酒吧街路口,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讓下面的人去接你”
趙出息輕嗯一聲,便滿意的點頭。
陳平庸是實在走不開,自己好幾天不在,店裡很多事情都得操心佈置,還有一些朋友老客人過來都得招呼,這才讓店裡的員工去接趙出息。九眼橋錦江兩邊是成都繁華夜生活的縮寫,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錦江的這邊是九眼橋酒吧街,偏文藝安靜點,錦江的那邊則是蘭桂坊,熱鬧勁爆,大多都是慢搖吧以及一些高階餐廳和咖啡廳。九眼橋是文藝男女,蘭桂坊是高富帥和白富美。
陳平庸的酒吧則在九眼橋酒吧街的中間位置,離橋不遠,趙出息一路走來,細心觀察,這裡的繁華熱鬧程度遠不是西安能比的,比起西安的德福巷,九眼橋的規模要大很多。陳平庸的酒吧叫時光,不大卻也不小,在整條街屬於中上水平,靠著街道的南邊。整個酒吧都是木質建築,很文藝範,有駐唱歌手和樂隊,除過幾個大液晶電視,牆上掛的則都是些畫以及藝術品,彰顯出老闆的品味。難怪對比左鄰右舍,陳平庸的酒吧客人明顯要多不少。
陳平庸瞅見趙出息進來,快步走過來拍著趙出息的肩膀招呼道“來了,找位置坐,想喝什麼?”
趙出息被陳平庸拉著來到距離駐唱歌手最近靠牆的位置,這裡比較安靜點,趙出息大概打量了幾圈酒吧才坐下回道“就啤酒吧”
趙出息知道在酒吧一打十二瓶的啤酒都在二百以上,要是放在平時,趙出息肯定不會這麼奢侈的喝酒吧的啤酒,百分之百會選擇幾十塊錢一箱的雪花或者青島,可今天他就想喝酒,只有陳平庸這裡能喝的最放心。
陳平庸立刻招呼服務員給趙出息來一打冰純嘉士伯,趙出息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聽著駐唱歌手唱著自己不熟悉的歌,只是旋律很好聽。唱歌的是個長得只能算五分的女人,可氣質卻有七分的女人,彈著吉他笑的很乾淨,眼神也很清澈,雖說是看著酒吧裡的客人,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氣氛中,有種淡淡的憂傷,剩下的鍵盤手貝斯手以及敲架子鼓的都是男人,他們的年齡應該不是多大,估計都沒超過二十五,鍵盤手和貝斯手都很帥,又有種頹廢的酷,敲架子鼓的則是個胖子,憨厚沉默,鍵盤手和貝斯手看彈吉他唱歌女人的眼神都有些炙熱和柔情,只有他憨厚的對著在場的客人們笑。
陳平庸沒打擾趙出息去欣賞自己的駐唱歌手和樂隊,等趙出息回過頭的時候才笑道“他們是川音大四的學生,大四沒什麼課,便一直在我這裡駐唱,一直到現在,是我親自去川音找的,很多客人都喜歡他們的歌”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歌,不過她唱的很好聽”趙出息輕聲說道。
陳平庸回道“陳綺貞的《告訴我》,她最喜歡陳綺貞蔡健雅曹方這類的歌”
趙出息淡淡點頭,很快服務員便把酒端來,趙出息主動給陳平庸和自己倒上,很隨意,沒一絲的嬌柔做作,陳平庸端起酒杯道“歡迎來成都”
兩人碰杯後,已經喝過酒,那便算朋友,陳平庸這才問道“出息,來成都是旅遊還是工作?”
趙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