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茂生回了趟孃家走了回親吧,啥費用也不叫村裡承擔。
楊賢德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半懸著的心腸。從心裡講,他也不願意木琴等人出事。杏花村好容易出了個木琴,替鎮子樹起了一個杏果品牌。真要倒了,不僅是鎮裡的損失,他楊賢德也推脫不了干係,更不好向上面交代。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在警告村人不準再對**人打擊報復的前提下,處罰打人的幾個崽子。叫他們全額分攤茂林被打期間的所有醫療費用和誤工費,並向茂林當面賠禮道歉。
這賠禮道歉倒是做了,是守著調查組的面,逐個面對面地道歉的。但是,補賠費用的事卻一時不好落實。茂林雖然被打得不輕,不過遭的都是皮肉之苦,受的是皮肉之傷,並沒有弄斷了胳膊腿或是排骨肋巴什麼的。現今兒,也已經基本痊癒。他又沒有想起要到醫院去療傷,又沒有拿一分錢的藥品。被打後,他就急著到縣裡去**,並沒有耽誤什麼活計。誤工費之說,也不好定標準。
楊賢德靈機一動,說,就罰幾個崽子給茂林家幹十天農活吧。這樣的處罰,叫人哭笑不得。既然鎮長提說了,就得無條件執行。接下來的幾天裡,幾個崽子裝模做樣地聚到茂林家的地裡幹活,其實是在裝相兒磨洋工,哪會一心一意地給他幹呀。有時,他們甚至是在有意糟踏茂林,不是剷掉了秧苗,就是鋤平了壟溝。沒出幾天,雪娥便出面解散了這些磨洋工使壞的崽子們,再也不敢用了。
至此,茂林掀起的又一輪**風波,在楊賢德親自主持下,好歹煙消雲散塵埃落定了。
第七章 山風浩蕩1)
杏花村好像又恢復了先前的生活秩序。村人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裡拼死勞命地趕做地裡的農活,夜裡就早早躺下安歇。
有精力旺盛的兩口子,便不知疲倦地趁空兒趕做些夫妻間的業務。也有不諧和的,男人要把剩餘的力氣使將出來,女人偏偏沒有性情,只顧了自己酣睡,便惹得男**為不滿。性子使過了頭兒,倆人就要爭執起來。男人非要上馬揚鞭逍遙一回,女人則擺頭晃身就是不肯就範。在深夜裡,倆人就爭吵罵架,甚至動了指甲拳腳。第二天,見人問起夜裡的動靜和手臉上的傷痕,都一律相互遮掩著,把事情一股腦兒地推到無辜的娃崽兒們身上。都指責對方,不顧家不管娃兒,不教訓教訓,那還得了呀。
有信的,就不再追問。也有不信的,便偷空兒把小崽子拽到一邊,細細地盤問。小崽子不會撒謊。就算會撒謊,也擱不住大人的誘哄。崽子多半兒會把聽到見到的場景坦白交代一番,說,夜裡爹要跟娘一頭兒睡,娘不樂意,倆人就吵架罵人。又問,咋個睡覺法。崽子說,睡覺就是睡覺嘛,還能有咋個睡法呀。大人便誘導道,睡覺時,是不是不老實呀。崽子馬上憶起,說,是哩,一點兒也不老實。老是動,把床晃得噼哩啪啦亂響。還老講夢話,唧唧噥噥的,弄得人睡不好覺呢。無聊的人們一旦得了這樣的新聞,就要四處傳播販賣,搞得全村人沒有不知曉的。剛剛平靜下來的杏花村人生活裡,又平添了一些熱鬧和笑料。
更有甚者,有人竟敢在大白天裡也要弄景兒。就是酸棗兩口子。
那日,正下著大雨。出不得門,做不得農活,村人便蹲坐在家裡享清閒。酸棗婆娘因了跟隨茂林鬧鬨著**起事,早就沒心思跟酸棗鬧騰兩口子間的那點兒事。隨了起事的一波三折,她的心腸也是起伏不定喜怒無常。再加上兩次**都沒有啥結果,心裡煩悶得緊,她就愈發沒了跟男人親熱的心思。酸棗被靠得心焦似火飢餓如狼。幾次想腆著臉面跟她一頭兒睡,就是不得如願。幸虧鎮裡的人一通兒折騰,好歹把這事暫且壓了下來,堪堪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婆娘也稍稍收斂了些野心,能夠在家裡蹲住了。酸棗見雨天無事,又吃飽喝足了,所謂溫飽思yin欲,就動起了yin火。他腆著笑臉,睜著饞眼,一個勁兒地朝婆娘身邊靠,還要動手動腳的。婆娘不情願,就嫌他老不正經,是個正經的下流坯子呀。酸棗見不能如願,又底火中燃,便想來真的動硬的,逼迫婆娘就範。身子也靠上去了,手腳也開始不老實起來,甚至連推帶拽地就要把她弄到床上去了。婆娘本就因為**無果而心氣不順,便立時騰起了無名怒火。她一把推開了撕纏自己**燒身的男人,掄起床腿旁的笤帚疙瘩,劈頭蓋臉地朝酸棗身上招呼。一直把他打得躲進了屋門後面,探不得頭,脫不得身。倆人一時火起,只顧了撕纏,卻忘記了閂大門。正打著吶,大門被一下子推開,就有人幾個箭步竄進了屋子。
第七章 山風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