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對情如父母的兄嫂和恩重於山的木琴如何詆譭傷害,酸棗只能默默地忍讓著。他心裡一再寬慰自己,等相處時間長了,婆娘會看透事體的,也就會慢慢好起來的。但是,隨著時日的加深,這種希望極其渺茫。
那天,工地上突然發生的事體,讓酸棗終於忍不住了。他不能讓不明事理的婆娘跟在別人身後瞎起鬨,眼睜睜地看著她不顧體面地拆木琴和酸杏的檯面。情急之中,他貿然出手打了婆娘,還把她扛回了家。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惹下了禍事,便在婆娘跟前處處表現出千般的小心來。尤是這樣,婆娘也沒有跟他算完。夜裡睡覺時,他被婆娘趕到了晚生的床上,堅決不許與她同床共枕。直到現在,他還是與晚生撕滾在一張小床上。弄得晚生怨言牢騷,不是嫌他擠了自己,就是嫌他睡覺老打呼嚕,妨礙了自己睡覺。
這崽子也是被酸棗兩口子慣得緊了。因是老來得子,自是嬌慣溺愛尊崇全用上了,簡直到了放在手裡怕捏著含進嘴裡怕化了的地步。甚至,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兩口子就不敢說摘個月亮給他。由是慣就了崽子的壞脾氣,在家裡頤指氣使,在外面打架成性,像一匹野馬駒子,沒了拘束,更沒有一般娃崽兒的收久怕頭兒。原先的那個嘴巴溜甜人見人愛的“開心果”,早已變成了人見人煩的“野刺蝟”,說不得惹不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