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口接一口的大口喝酒。
夜,漸漸深了。
兩人身前已經擺放了七八個小酒桶。
“呵呵。”
韓銘手裡舉著酒桶,突然笑了一聲。
女子看著韓銘,輕聲問:“你是一心想要買醉麼?”
韓銘點了點頭。繼續喝酒。
“你有什麼煩心事麼?能不能告訴我?”
女子問,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在同一個嬰兒在說話,生怕聲音大了,會觸動眼前這個男子的某根特殊的神經。
韓銘抱著酒桶,呆呆的望著天空,心中十分酸澀:“你的家鄉在哪?”
女子聞言,輕輕回答道:“這裡就是我的家鄉。”
韓銘點了點頭,又灌了一口酒,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嗯,真好。”
女子見韓銘的雙眼微紅,關心的問:“你的家不在這裡麼?你是想家了麼?”
韓銘苦澀的笑著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你看,這天上的星辰,你再看,這周圍的一草一木,你再看,那遠處的燈火。你可知道,所有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很陌生,你可知道這種感覺?”
韓銘隨著自己手指的方向,一字一字的問著。
女子輕輕從韓銘手裡把小酒桶拿過來,放在地上,雙眼認真的看著韓銘的臉,說:“能跟我說說你的家鄉嗎?”
韓銘深深的吸了一口高處新鮮的空氣,雙臂交叉放在腦後,在這山頂上躺了下來。
“我的家,很遠,很遠,遠到我可能今生都無法再回去了。以前,經常聽人提到鄉愁,鄉愁,當時我不明白,離開家鄉有什麼不好的?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人約束,自己可以交朋友,可以四處遊玩,可以……”
說道這裡,韓銘的聲音有些梗塞,頓了頓,繼續說道:“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因為你知道,你有可能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鄉了。你會突然有一種恐懼感,你會突然覺得很寂寞,即使你身邊有無數的人經過,及時你身處鬧市的最中心,即使你身邊的氣氛最為火熱,但你的心卻像被冰塊冰封起來一樣,沒有絲毫的溫暖。”
韓銘扭頭看著女子,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喝酒。”
女子心疼的看著韓銘的樣子,伸手將韓銘額頭上的散發捋開,什麼都不說,只是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一直喝到了天色微亮。
韓銘醉了,自從成為水系魔法師以來,他再也難得一醉,但是今天,他醉了,醉的很徹底。
人都說,心裡裝著心事,是最容易喝醉的。看來這話,不假。
清晨的太陽光很柔和,微微的照射在兩人臉上。
過了後天,就是三國聯賽的開幕式了,而這兩天的時間裡,韓銘不想再回到菲拉城。
女子眼光柔和,靜靜的看著在身邊熟睡的男子,她眼裡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柔情,還有一種微微的心疼。
是什麼?讓這樣一個大男孩兒變成了現在這樣?
韓銘做夢了,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地球上,夢到了自己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夢到了那熟悉的服裝,熟悉的建築,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韓銘隱隱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做夢,眼前這一切美好的東西,也許下一刻都將不再存在了。
韓銘緊緊的咬著下嘴唇,他撫摸著自己所見到的一切東西,拼命的想感受一切,想要給自己一種真實的感覺。
“如果,這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夢的話,真希望我永遠不要醒來。”
女子聽著韓銘的夢話,見到韓銘眼角有兩行清淚流下。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她並沒有看不起韓銘身為一個男人流淚,人都說,無論多麼堅強的人,在做夢的時候,都會表露出他最真實的一面,他會哭,他會笑,還會悲傷。
韓銘流著淚,卻沒哭出聲來,他微微曲捲了一下身體,牙齒將嘴唇咬的發白。
女子拿出一塊白色的小手帕,將韓銘臉頰的淚痕擦乾,過不多時,又有新的淚痕出現,女子再擦,淚痕再現。再擦,再現……
中午,韓銘緩緩的醒來。
“你是?”韓銘突然見到身旁有一個美貌的女子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身子一下子跳了老遠,警惕的看著眼前女子。
“你都忘了麼?”女子輕輕捂著嘴,笑問。
韓銘愣了愣神,呆呆的站著,他回想起了昨夜是自己拉著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