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我定親也非是一年兩年,我很早以前就想過。你身體不好,我也不喜歡那些官場之事,我們成婚以後,就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世而居。”她看了安世朝一眼,“你若不是真心為我,這些話便當做沒聽過。只要你不退婚,我還是嫁給你的。”
“只是,就光是嫁給我了。”
兩人都笑了,蘇皎月趴在舟沿上,側著身枕著臉蛋說:“病秧子,外人都說你呆笨無趣,我怎麼覺得你奸猾狡詐呢?”
安世朝笑了笑,沒有反駁,反而是打趣的說:“你若這樣想,將來做不了官夫人,可怨不得我。”
蘇皎月勾唇,促狹道:“病秧子,這話說得,只要我想當,你就考得上似的。”
“也未可知。”安世朝似笑非笑的答了她一句。
難得的,蘇皎月沒有回嘴,反而是安安靜靜的說:“我要是想當官夫人,莫說高了位置,七品芝麻官,總是可嫁得的。還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她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是非上趕著嫁你不可了。”
他笑,迎合道:“也是,是我很想娶你。”
蘇皎月雙頰染紅,低下頭撥弄潺潺流水,不再說話。
岸上的昔耶與小花見到這一幕景,不覺也相視一笑,小花跳到他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說:“真羨慕蘇皎月,什麼都不愁,只等著安世朝娶她就可以了。”
她聽說現實中的蘇皎月雖然苦等安世朝到了二十四歲,可是自打她嫁給安世朝之後,婚後的生活美滿至極,若沒有安小樹溺水那件事,估計她會是世間最幸福的妻子,與安世朝白頭偕老。“真羨慕你。”昔耶漠然開口,冷冷道。
小花蹙眉,“羨慕我做什麼?”
昔耶不答,小花卻狡猾地哈哈大笑,湊到昔耶的耳邊,循循善誘的解釋道:“你羨慕我,是不是因為我要有一個世間最完美的夫君啊?”
昔耶差點摔倒,穩了穩心神,鎮定自若的頷首。
小花臉笑得像一朵向日葵,看著昔耶紅得能滴出血的耳垂道:“我也挺羨慕我自己的,有個這麼秀色可餐的郎君。郎君,我們今晚上吃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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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樹7
千盞天燈隱入烏雲之後,小花趴在昔耶背上睡著了。
因為是幻境中,所以她和正常人沒有區別,能吃能睡。或者說,比當鬼的時候,更加能吃能睡。對於這種現象,小花認為並非是因為,在現實中的食物是用昔耶的血兌成的,她不捨得吃,幻境中的食物不要昔耶流血,她捨得吃。
她這樣對昔耶解釋的,“你知道我做鬼和做妖都是不來月事的,跑到你的幻境之後做了人,開始來月事了。我原先一直對女人一個月流血七天而不死抱有懷疑,現在親生體驗一回,方覺得,哈哈,我多吃點,也能補回來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左手拿著一隻油膩膩的大雞腿,右手抓著軟乎乎的醬肘子,嘴裡還嚼著五香牛肉。
原本害怕她吃多了積食的昔耶,在對上她那雙忽閃忽閃的琉璃星眸後,泯然垂頭,毫無抵抗力的只能任由她慢慢吃。
那樣跳脫的姑娘,此時卻沉靜下來,安安穩穩的貼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昔公子。”
右方的小碼頭,傳來一聲。
昔耶聞聲望過去,正是安世朝攜蘇皎月游水歸來,兩人點頭示意之後,安世朝將蘇皎月介紹給昔耶:“這是我的未婚妻,蘇氏皎月。”他領著蘇皎月上前,道:“皎月,這是昔耶昔公子。”
蘇皎月倒吸一口氣,半天都沒有緩過來,雖說她覺得安世朝長得很不錯了,可是見到眼前這個昔公子,忽然覺得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只是這個人讓她覺得難以親近,因此便裝出了大家閨秀的氣質,微微俯身,有禮又疏遠的行禮。
昔耶難得的對外人笑了一笑,聲音低緩道:“我···未婚妻已睡著了,你們明日可同來喝喜酒。”
安世朝表情疑惑,等昔耶揹著小花走出老遠,才回過神來問蘇皎月:“他讓我們明日去喝喜酒?”
蘇皎月點點頭:“這不是你朋友嗎?他何日成婚,你還不知道?”說到這裡望了望那二人模糊的背影,笑道:“病秧子,你何時交了這樣特別的朋友。”
安世朝瞧了一眼蘇皎月,問:“哪裡特別了?”這口氣些微的醋意。
蘇皎月想了想,眯著眼睛笑答道:“康美音色,好容色。”她瞥了一眼安世朝,果見他臉色一下子黑了起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