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是權勢,是擁有……從來不是同情。
“什麼時候到京城的?”青盞接著問道。
是太久沒見生疏了,還是從來沒有太熟過,青盞覺得心裡有些苦澀,對著他,竟然無話可說。
“半個月前。”鍾文彥低聲答道。
他幾年來一直忙於讀書,沒有太多與外界的交往,養成了沉默寡言的習慣,不知道該怎樣找話題,所以,青盞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鍾伯母她還好吧?”
“挺好。”
“考試的事,準備的怎麼樣?”
“還可以。”
幾句對話之後,青盞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話題,可說的也只有這麼幾句。為了避免尷尬,她轉頭笑著對立春道:“你幫福生把書送回客棧吧。”
立春答應一聲是,便過去接下福生手裡的書,轉身向悅來客棧走去。福生手裡得以空閒,便又接著去撿方才被青盞撞倒的那些書,還笑嘻嘻的讓穀雨也去幫忙。
看著他們都去了客棧,青盞與鍾文彥也在後面慢慢向那邊走去。青盞向鍾文彥問道:“有福生跟著,這一路上都還順利吧?”
鍾文彥點點頭:“多虧有他。”
沉默了一陣子,已到客棧門口,鍾文彥想到什麼,問道:“淳熙兄,他還好嗎?”
青盞笑了笑:“剛從邕州回來沒多久,還好。”
相對於在邕州,京城條件卻是好多了。可是,如今躋身於這朝堂明爭暗鬥之中,天天都是沉浮不定的日子,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鍾文彥不知道淳熙曾經被貶謫到邕州,又向青盞詢問了一番。這一問一答間,也竟用了不少時間。
來到了客棧中鍾文彥所住的房間,那是一間極為窄小的房間,房內只容得下一張小床,一張躺?,剩下不多的空間又被書佔去了多數,所以五個人在裡面顯得十分擁擠。這麼差的條件,連她被明月國所俘那段時間,關著她的那間地牢,都比這客房大得多。
青盞並不嫌棄這個地方,卻也不見得有多麼喜歡。她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如果可以有更好的條件,她還是不願意將就的。
也想過,要為鍾文彥換個房間,但是考慮到這樣可能會傷他自尊,猶豫了一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鍾文彥除了讓福生為她倒茶之外,也沒怎麼招呼她,便蹲在地上整理起他的書來。青盞知道他不是有意怠慢,只是性格如此,也不予計較。
福生看到房內太擠,便使了個眼色,和立春穀雨二人出去了。
青盞無事可做,便自他那書堆之中隨便揀出一本,慢慢翻看起來。
許久,青盞透過窗子向外看了看,見天色不早了,就向鍾文彥告辭要離開,並說有機會讓淳熙來看他。
“青盞小姐,”鍾文彥卻叫住她,“不要讓他來!”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不要告訴淳熙兄,你見到我了,好嗎?”
語氣裡帶了些懇求。
“為什麼?”青盞不解地問道。
鍾文彥猶豫了一下,方道:“文彥想等到科考結束,榜之後再去見他。”
聽他這樣說,青盞自然明白了他的想法。畢竟大哥在朝為官,而他卻前途未定,懸殊的身份差異,讓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也不想在這科考之前因為什麼而影響心志,所以不想相見。
“好,我答應你。”青盞灑脫地一笑,答應道。她毫不懷疑,如果這次他不能高中的話,定是不會見大哥了。
走出鍾文彥的房間,下樓去,看見客棧大廳之內的桌椅旁坐著一些人,福生,立春和穀雨三人,因為那客房太擠,出來之後,也坐在了那裡。
青盞想了想,走到客棧掌櫃的面前,給了他一錠銀子,請他好好照顧鍾文彥,方才帶立春穀雨離開。
依舊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太陽已經偏西了,微微泛出紅色,在遠近房屋飛勾的簷角上留下淡淡的光澤。
下午溫和的氣息還沒有散盡,暖暖的空氣中,帶著花兒若有若無的芳香。
青盞輕嗅一口花香,抬起頭來,一眼看見人群之中那個牽著紅馬的白色身影。
雖然由於角度的原因,青盞並不能看清那人的面貌,可是那個身形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是慕容焱,她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他的輪廓。快步走過去,向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段時間,他可沒有那麼清閒。
慕容焱淡淡一笑:“來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自己好像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