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五雷轟頂。賜婚了,八王爺。先不說對方王爺的身份,單單是那與明月國的對峙中接連幾次的勝仗,已經讓他自愧不如。他來京城的路上,一路走來,聽了不少關於他的故事,大體說他用兵如神,每戰必勝。
雖然這些傳言不能都信,但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有人這麼說,便是這個人真的有些本事。
那麼,從這個人的手中奪下青盞,是不是就艱難的很?
他再次將目光移向面前的慕容純,帶了些警惕,這個人告訴他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狀元郎不介意的話,本王倒是有主意能讓狀元郎如願。”慕容純接著說道。
“王爺為什麼要幫下官?”鍾文彥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是無端的找他一個剛剛中舉的狀元,不可能沒有緣由。
慕容純笑了笑,移開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道:“兩相合作,各取所需。”
“王爺憑什麼認為下官會同意與王爺的合作?”鍾文彥置疑地望著這個迫不及待要拉他下水的人。既然他有意要拉攏他,那他就不用那麼謹慎地對他恭敬有加了。
慕容純依然很輕的笑著:“因為狀元郎想得到。”
“請恕下官不能奉陪!”這麼容易就被人看出心事,鍾文彥有些惱怒於自己此時的喜形於色,甩甩衣袖,徑自離開了。
“王爺,他太不識抬舉了,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教訓他一下?”那太監徵詢地問道。
“不要。”慕容純伸出一隻手,擋住他。他的唇畔浮出淡淡的笑意,“這個狀元和蘇淳熙不同,他貪戀權勢,**深重,有可以利用之處。”
“可是,他……”
“放心,他會來找本王的。”慕容純打斷他的話,望著前面宮殿飛勾的簷角,篤信地說道。
……
其實,青盞這次與慕容焱一起進宮是來看容太妃的。慕容焱說容太妃想見她,她便隨他來了。
她知道今天是鍾文彥進宮面聖的日子,不過她並不知道方才他看到了他們,更不知道他受到了慕容純的挑唆。
看望過容太妃之後,她又去成親王府去看銘?,見他身體因為天氣暖和而有所好轉,便放下心來,回府了。
剛進蘇府大門,便看到白露風風火火地跑來,告訴她,淳熙在花廳設宴,招待新科狀元。
自從榜那天之後,立春便染上了風寒,青盞覺得十分對不住他,除了叫來大夫為他看病之外,便是一直留意著他的身體狀況。韻寧有孕在身,出不了門,淳熙因為太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她,青盞怕她寂寞,更多的時間便一直守著她,所以在今天之前一直沒有出府,也沒再見過鍾文彥。
現在聽說他來了府中,青盞便迫不及待地跑去花廳了。
剛走到花廳,透過曲折迴廊,青盞看到鴻圖也在,他靜靜坐於餐桌前,依舊是往日那個白衣盛雪的少年。只是一個側影,她便能認出他,他那周身所散出來的光彩,是無人能比的。另外還有一些人,青盞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想必是大哥特意請他們過來的。
為了不失禮儀,韻寧親自出來為眾人斟酒。走到鴻圖身邊時,因為顧慮到兩年前退婚的事,有些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猶豫著將目光移向淳熙。
看到這樣的情形,青盞慌忙跑過去,接下韻寧手裡的酒壺,笑道:“嫂嫂有孕在身,不易操勞,還是歇會兒吧,就讓盞兒為眾位斟酒。”
鴻圖微微偏過頭來,對上她璀璨的笑容,浮冰碎雪般的清冷目光靜默了片刻,後又輕輕一笑,舉起手裡的酒杯。
青盞緊握手裡的酒壺,為他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又轉身去為在座的眾人斟酒。來到鍾文彥身邊時,除了倒酒外,還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言行舉止顯得落落大方。
鍾文彥除了與眾人攀談之外,也無意間察覺到,那看起來清冷不可攀扶的沈鴻圖,竟然也對青盞有意。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對於任何人都是禮貌有加,卻是那樣吸引人的目光。
不過,青盞好像對他也是無意的,與對自己沒有什麼區別。連沈鴻圖這樣的都不能讓她動心,那八王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才會讓她甘心嫁給他?
他是看到過兩次那個人,但都是挺遠的距離,來不及細細觀察。
這時,有人笑問道:“蘇小姐,你和八王爺的婚事,打算什麼時候辦啊?”
“這……”
“本王是急著要娶,無奈有人不急嫁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似是玩笑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