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盞望著他,目光凝重,這句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與自己。然後,又道,“張少將,你回去罷,別跪在這裡,讓人看笑話。”
張勃糾結了一陣子,他不得不承認,青盞的話很有說服力,雖然他有些不太情願自此放棄,但還是被她說服了:“好,我聽姑娘的。”
說罷,便站起身來,走出圈子,回自己的營帳。
看著他走了,青盞滿意地笑了笑,對那圍成圈子看熱鬧計程車兵們道:“張少將已經走了,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士兵約略都聽說過青盞為軍中出過許多計策,對她也十分的佩服,所以見她這樣說,都聽從的散去了。
見他們都走了,直到只剩下把守營帳計程車兵,青盞才與藍柯一道走進大帳。
……
昨天還是豔陽高照,沒想到今天卻是一直陰沉沉的,到了傍晚十分,竟然飄起雪花。
當晚,鴻圖就帶領軍隊向涪城出了。這下雪天氣,是他們盼了幾個日夜,才盼來的。在這樣的天氣,敵軍防守才可能不那麼嚴密。
青盞一個人坐於營帳之中,聽著外面簇簇飄落的雪花,面帶擔憂之色。雖然這次出征勝算很大,但是危險卻是不可避免的,而她,卻不希望每一個人出事。
有些風,透過帳幔的縫隙吹進來,將燭臺上如豆的燭光吹得明滅不定。
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晚,鴻圖帶兵戰場殺敵,她便清醒地在營中等候。燃盡了好幾支蠟燭,手中的絲帶在指尖纏繞又拆開了無數次,終於盼到天亮。
才是天剛矇矇亮,四圍還是一片昏昏暗暗,青盞便披上披風,走出自己的營帳。
外面雪花依舊在飛舞,紛紛揚揚的下落著,地上已經積下了厚厚的一層。
這樣走在冰天雪地裡,便止不住的寒冷,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些手執兵器,戰場殺敵的兵將們是怎樣過的。
遠遠地看見軍營大帳的燈還亮著,便不由自主地向那邊走去。
在青盞意料之中的,銘?在裡面。她早就猜到了,在這種時候,銘?是一定睡不著的。
他正在翻閱兵書,聽到動靜,慢慢抬起頭來:“青盞,睡不著,就過來坐吧。”
青盞慢慢向大帳裡面走去,這營帳之大,讓她走了好久,才走到銘?的身邊。不太清晰的燭光之中,他的臉色還是如以往一樣的蒼白,了無血色。
“咳咳咳……”他突然又急促地咳嗽起來。
青盞慌忙從衣袖間拿出一方絲帕,遞到他的手中,一邊幫他輕輕捶背。
“沒事了。”咳完,銘?快地將那絲帕緊緊握於手中,以防青盞看到,抬頭看著她,輕輕一笑。可青盞分明看見他唇角殘留著的一縷鮮紅的血絲。
看著他單薄的身體,青盞心痛的厲害。她猶豫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勸說道:“銘?,身體要緊,還是回去休息吧。”
少年唇畔依然是瀟灑不羈的笑容,他輕輕道:“都習慣了,不礙事的,反正也睡不著。”說罷,又低頭翻閱兵書,不再看她,來掩藏內心那種叫做不安的東西。
青盞見勸說不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旁邊榻子上的一件厚重的狐皮披風,輕輕為他披在身上。
外面寒風依舊沒有停息,雪花依然在紛紛揚揚地飄落著,那????落地的聲音,像是無聲的嘆息。
青盞突然想起那次用雪蓮為銘?醫病的情形,慕容焱曾向她說過,雪蓮能讓他的生命延長兩三年,現在,已經差不多要兩年了,那是不是……
青盞感到一種無端的恐懼,這種恐懼,絲毫不比聽說慕容焱死了的訊息後,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來的遜色。其實,銘?在她心中的分量一點都不比慕容焱少,不同的是,一個是愛情,一個是友情。
終於在天色大亮的時候,傳來了戰爭勝利的捷報,他們已經攻下了涪城,駐軍防守。沒幾日,便又攻下了新城。
雖然早就聽說過鴻圖帶領的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是這麼快就攻下了兩座城池,多少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青盞決定卻涪城,她將心中所想告訴銘?的時候,他只微微一笑,沒有阻止。
有什麼理由阻止呢,她想去。這樣到涪城去,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只是他將又有一段時間看不到她。其實,不見也好,他可以放心的思念,總比面對著她刻意掩藏的好。
青盞是與張勃一起去的,幾天前藍柯隨軍去了涪城,銘?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便讓張勃負責保護她。
時已入了臘月,郊外的野